“先天性心脏病,暂时没什么问题……心情要保持平和,情绪不要大起大落,也不要做高强度的运动。”
医生对着贺鸣沧交代。
见他俊眉紧锁,双手握成拳,表情看起来很严肃,猜着俩人应该是夫妻,便安慰道:“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好好养着,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说完就让他陪着了。
言寄欢悠悠转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再一看,手上有针孔的痕迹,他应该是把她送进医院打点滴了。
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就在她晕倒下来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眩晕。
转头,看见贺鸣沧就坐在她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见她醒来,漆黑深邃的眼眸闪过一道欣喜,连忙上前扶着帮她坐起来,还贴心地在背后塞了一个枕头给她靠着。
完了还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温的,喝吧。”
言寄欢伸手想接过杯子却被他拒绝,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好几口温水。
“谢谢。”言寄欢道了句谢,“几点了?”
“三点。”贺鸣沧将水杯放回原位,重新坐回床边。
“三点!”言寄欢惊呼。
外面天那么黑,这个三点只能是凌晨三点。
“你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她记得自己晕过去之前是下午五点左右,也就是说他在这里守了自己一个下午兼整个通宵?
“嗯。”贺鸣沧点头。
“那库房怎么办?你不是说大队长都安排给你负责了?”
这还是他第一天上岗,却因为自己而不能到岗。
“有飞扬在。”
言寄欢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用想太多,好好休息。”贺鸣沧安抚道。
见她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说了一句:“你……如果想……我去叫护士陪你去。”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跟加了密似的,言寄欢听得一头雾水。
看着他一脸尴尬的表情,她福如心至地明白过来,他应该是想问自己要不要去厕所吧。
虽说贺鸣沧给她弄了个单人房,但条件有限,这年头的病房里是没有厕所的,厕所在走廊的尽头,确实得有人陪着她才敢去。
而她确实有点想去。
尤其是刚刚喝了那么多水。
不过,“不用麻烦护士了,你陪我去,在门口等我就行。”
虽然让他一个大男人陪着上厕所是很不好意思,可现在这个点,护士估计就剩一两个值班的,肯定很忙。
这点小事还是别麻烦人家了,她又不是不能自理到需要人来帮忙搭把手。
贺鸣沧自然是没意见的。
俩人出了病房,贺鸣沧还带上了保温壶,想顺便去打一壶热水回来给言寄欢擦洗一下。
言寄欢一出门就恨不能闭着眼睛让贺鸣沧把她扛过去算了。
太吓人了。
这个时间点,走廊外面静悄悄的,只有头顶的小灯泡发出惨白又微弱的灯光,像极了那暗无天日的囚牢。
她牢牢地抓住贺鸣沧的胳膊,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失去这个强大的安全感。
“你走前面。”言寄欢将自己隐藏在他的身后。
看着她这胆小的模样,贺鸣沧失笑。
但是又有些心疼,将暖水壶换了个手拎着,右手环着她的肩膀,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拥着她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安抚她:“别怕。”
好不容易走到厕所门口,言寄欢鼓起勇气,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解决完个人需求就出来了。
连贺鸣沧都有些诧异她的速度之快。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带着她一起去给暖水壶接完水再往回走。
回来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言寄欢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钻进贺鸣沧的怀里。
就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还愣了一下。
随即恢复如常,若无其事地带上门,对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才离开。
言寄欢从贺鸣沧的怀里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这个点还查房?”
贺鸣沧闻言,脸色大变,飞快地将她带回病房,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手枪来,示范了一遍怎样上膛后就递给她,“拿着这个,除了我之外,有人敢闯进来就开枪,射不准没关系,多打几枪。”
言寄欢连话都没来得及问一句他就匆匆离开了,还将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言寄欢有些莫名其妙。
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就给她一把枪自保,他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在他眼里她可是一个连枪都没摸过的人。
还是说他知道了什么?
真有危险的话,她有精神力自保,再不行还能躲进空间里,他在外面其实比她更需要这个玩意儿。
不过现在也不可能追出去还给他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小手枪,她三两下就将它拆得七零八碎,又花了三分钟将它重组好。
言寄欢很满意自己的表现。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