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偷偷凑过来旁听的一位男知青郑文斌忍不住追问。
言寄欢没来之前,他就是整个知青院年纪最小的,大家都把他当弟弟看待。
“那就是男的先犯贱出轨招惹来的小三。”言寄欢笑眯眯地看着他,温柔惬意地说道,“这种情况就得两个一起骂,最好是带上亲朋好友一起上,手撕狗男女才解恨。”
明明是大夏天炎热的傍晚,郑文斌却莫名感受到了后脑勺传来一阵阵的凉意。
“切~”不屑之声突兀地响起。
出自西厢房门口处的于月珠口中。
这无异于平地起惊雷,炸得所有人一愣。
争执中的两位主角也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停下了纠缠。
这场大戏最终在大家伙遗憾的眼神中,以荣予鹿哭着跑回房间而落幕。
言寄欢想了想,觉得自己目前身为荣予鹿唯一的室友,好像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表达一下自己的同情,也拍拍屁股回去了。
原本整个院子的人,分成两拨,大多数人关注荣予鹿和宋星河,一小波人被言寄欢大胆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还有一小部分人则是两边都想听,就找机会来回蹿,活像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但不管是谁,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保持安静。
可现在,吃瓜不守瓜则的于月珠不但踩烂了所有的瓜,还连瓜篷都掀了。
连瓜皮都捞不着的众人,不由得对她怒目而视。
见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自己,于月珠还以为自己跟获得了言寄欢一样的关注。
不由得有样学样,故意压着低嗓音说:“你们啊,就听她忽悠吧。”
“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得让男人做选择了,毕竟谁都有追求真爱的权利不是?”
“况且,真跟她说得那样闹,自家男人还会要你不成?”
于月珠洋洋得意地说着。
言寄欢就是个脑袋空空的狐狸精,除了一张脸,一点内涵都没有。
也不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狗屁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还是什么知三想当三?
呸!
这年头这么多盲婚盲嫁,肯定会有人结婚后才遇到真正爱的人。
这种情况,作为不被爱的那一个,不该是主动退出成全别人的爱情吗?
像她爸妈,不就是因为卜芳蕙两母女不肯离婚而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吗?
真爱是无价的,言寄欢这种草包肯定体会不了。
末了她还加上一句,“像言知青这样的性子,传出去肯定没几个男人敢娶!”
她自以为自己总结得很到位,说出了大家伙的心声,双手环胸自得地等着其他人对自己的夸赞。
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有人附和自己。
一看,其他人早就走开,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晚饭还没做好呢,谁有空听她大放厥词?
不说她前面几句说的是什么狗屎了,就是这最后一句,已经足够让人嗤之以鼻了。
没人敢娶言知青?
这不是废话是什么?
你当大队上这些天一有机会就往知青院跑的年轻男同志是突然爱上了干活不成?
还不是为了借机多看几眼言知青。
不说每天轮值睡在耳房的那两个民兵了,就是开拖拉机的任飞扬,一天都能跑来好几趟。
也就是言知青天天都窝在山脚下打猪草,早出晚归的,那些人抓不准她的时间而已。
要不然估计第一个被人拦住表白的就是她了。
再说了,其他人不敢娶,他们敢啊。
可也只敢想想而已,到底是读过几年书的知青,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言知青这通身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家里条件差不到哪儿去。
放眼看去,也就只有新来的宋知青才勉强够得上。
可宋知青有荣知青了,而荣知青看起来也不差。
今天还有人向他表白了。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这是知青院除了宋星河外其他男知青的感慨。
于月珠见自己一番透彻的见解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馈,就连跟她同住西厢房的那几人都不理她。
气得她直跺脚,转身回床上躺着了。
等她找到证据,就把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通通举报了,看他们还怎么神气。
特别是言寄欢这个蛊惑人心的狐狸精,第一个就举报她。
言寄欢不知道后面还有自己的戏份,她一进屋就被荣予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了。
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甩了一张手帕挡住了这张惨兮兮的脸,这些分泌物怕是会蹭到自己身上。
荣予鹿扯下手帕控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嫌弃我,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
言寄欢无奈地摊手,“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不做晚饭,是想饿死我吗?”
他们的灶台前两天就已经能用了,就跟之前说好的那样,宋知青负责做饭,荣予鹿负责打下手,而言寄欢则是负责摔……咳,洗碗。
三人分工明确,虽然各自都做得很差,但也算得上是合作无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