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寄欢感觉周遭的空气都被他的热气蒸发了,有点呼吸不过来。
只能后退一步。
这一退,就看到了他的伤腿。
“腿还没好你还出门运动了?”言寄欢下意识地想上前搀扶他。
贺鸣沧躲开了。
言寄欢讪讪地将落空的双手收了回去,“不好意思,一时没注意忘了,下次一定记住。”
“你来找我做什么?”贺鸣沧冷冷地问。
她不好好在知青院里待着,来他这个破院子晃什么?
“我有点渴,能不能进去喝杯水?”
言寄欢有点担心他的腿,长时间站立会影响恢复的。
贺鸣沧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绷,直接拒绝了。
“不必。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
言寄欢虽然遗憾不能进去看看他住的地方,但是看他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勉强。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怎样了。昨天的拖拉机那么颠簸,我还不小心压住了你,我担心你的腿会有影响。”
现在看来她是多虑了。
人家伤着腿都能起床运动,还会怕她这小身板一压?
言寄欢这一说,贺鸣沧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昨天趴在自己身上香香软软的娇躯,还有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艹!
这女人就是来克他的吧?
昨晚在梦里折teng他一晚上,早上的状况已经让他狼狈不已了。
好不容易花了一上午才压下的旖旎想法被她轻飘飘的一提,瞬间又冒了出来。
“不用你费心,你离我远点就行。”贺鸣沧绷着脸,强硬地说。
一想到后院里挂着的床单,脸色更难看了。
言寄欢被他不留情面的拒绝刺得心里痛了一下。
随即又打起笑脸来,“我就是想来看下你的情况而已,看样子挺好的,那我就放心了。”
“我就不打扰你了,哈哈,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再见。”
说完越过他就走了。
走了几步还回过头来,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才走。
贺鸣沧看着她仓促转身离去的背影,脸色更难看了。不是说来看他的?
她就这么走了?
话还没说两句呢。
随即又想,她走了正好,免得他还得头疼想借口不让她进屋。
可是……
她看起来有些受伤。
是他说话太直接了?
她会不会真的就不来找他了?
贺鸣沧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一阵阵地发堵。
她转过头的那个笑容很勉强,他很不喜欢。
那张明媚的小脸不应该出现这样强颜欢笑的神情。
她应该……应该……
她应该是怎样的呢?
他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贺鸣沧觉得自己魔怔了。
明明才见了两次面,他就是觉得自己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实际上,昨天在车站外,遥遥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这种感觉了。
在拖拉机上,她摔进他怀里的那一刻,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抱着她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那种身心契合的满足感,彻底填满了他内心的空洞。
仿佛丢失已久的另一半灵魂终于回归了。
他差点没忍住,想将人紧紧搂着不放,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现实中他控制住自己了,昨晚在梦里却变本加厉地在她身上讨了回来。
真他、妈的要命!
这叫他怎么面对她?
对一个刚认识的女同志做这种梦,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没有办法直视她那双纯净的眼睛。
他害怕在里面看到她对自己的厌恶。
这真是疯了。
在这之前,要是有人告诉他,他会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同志产生非分之想,他绝对会把人打得满地找牙。
现在的他却羞愧得无地自容。
言寄欢不知道在她走后,贺鸣沧想了这么多。
她只是稍微难过了一会儿,心情就恢复如常了。
贺鸣沧不记得她了。
对一个刚见了两次面,就屡屡触碰自己禁忌的人来说,他这样的态度很正常。
小挫折而已,她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的。
等认识的时间长了,他自然会慢慢接受她的。
只要她的精神力一恢复,她就帮他把腿伤治好。
她昨天靠着他的时候就感应到了,他的腿里卡了好多碎片,还都是卡在很惊险的位置。
以现在的医学技术是不可能取得出来的,但是她的精神力却能做到,不过是得辅助药物一起才行。
只要取出碎片,他的腿就可以彻底恢复。
接连受挫的言寄欢无处可去,磨蹭了一早上,什么也没干成。
想逛也不认识地儿,只能硬着头皮回知青院。
她都出来这么久了,那俩人应该完事了吧?
回到知青院的时候,院子里果然没看到人。
言寄欢松了口气。
不用面对修罗场就好。
等她打开房门时,看到荣予鹿像只鸵鸟似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