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昌乌嘲讽地弯了弯嘴角,目光在凌帝和太子的脸上流转。
最后,他伸出食指,指着太子,缓声道。
“他放跑了林小月,肯定是和顾少棠一伙的。我现在审问他,就是为了找出成王军的下落,替皇上分忧啊!
难道皇上想要包庇他,而放弃这么重要的线索吗?”
“什么?是他放跑了林小月?”
凌帝闻言,一股怒意从心田直蹿天灵盖。
他急急抬脚,用力踹在太子的后背上。
太子毫无防备,这一脚,踹得他重重倒地,额头狠狠磕在青砖石上,摔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父皇……父皇……”
太子茫然地撑着坐了起来,他回头看向凌帝,眼里尽是无措和心碎。
“你这逆子,朕原以为你只是难堪大用,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跟朕对着干?
来人啊!把人拖到慎刑司去,直到问出逆贼一党的下落,才能把人放出来!”
凌帝连看都懒得再看太子一眼,冷冷地哼出一口气后,放软声音对昌乌道:“接下来的事,全都交给你去办。
务必尽快揪出所有逆贼!”
昌乌不置可否地摸了摸鼻子,高声道:“我自然是要寻回林小月的,毕竟距离八月初八的婚期已经不远了呢!”
凌帝见他如此冥顽不化,却也没再说什么。
只要昌乌能找到林小月,自然也能挖出顾少棠一党,到时候直接借昌乌的手将这些人一一清理干净,岂不省事?
想到这里,他便点了点头,沉声对江德海吩咐了句:“回宫”,又带着人走了。
“父皇……”
太子看着凌帝离开的背影,忍着疼痛,膝行着跟了上去。
见凌帝没有回头,他又仓惶地扑了上去,声音凄楚地喊了一声:“父皇!”
可凌帝根本就没有回头,反而还让抬銮驾的小太监走快些。
江德海有些不忍心,回头瞧了好几眼。
终究还是将身边的小夏子留了下来,自己则转身快步跟上了銮驾。
小夏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想要将太子搀扶起来。
太子望着凌帝消失的方向坐了许久,最后才垂下失神的眼睛,一把摁住了小夏子的手。
小夏子觉得手里一凉,一枚带着鲜血的玉扳指轻轻落在他手心里。
太子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着季嬷嬷,彷佛脱力一般,悄声地对小夏子吩咐道:“你把她送回月霞宫,再寻个太医去瞧瞧!”
“殿下!”
小夏子哪见过这个样子的太子,他心里一酸,想将他搀扶起来,太子却对他摆了摆手,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殿下……”
小夏子心酸地喊了一句,握紧手里的玉扳指,正要悄悄退到季嬷嬷身边,却被昌乌拦住去路。
他轻蔑地看着太子,冷哼出声:“我倒是没发现,你还长了副菩萨心肠。只可惜, 你帮了别人,别人也未必记得你的好啊!”
太子抬头看向昌乌,突然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
“你笑什么?”
昌乌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恶狠狠地出声喝道。
太子指了指自己,最后将手指定在昌乌身上:“本宫笑你的下场未必会比本宫好。
昌乌,你记住,终有一天,你会落个比本宫还凄惨的下场。你记住!”
太子的话深深刺激到了昌乌,他恼羞成怒地一脚踏在太子的背上,对手下怒喝道:“还不快把这个废物拖进慎刑司?”
黑甲军听令,忙拖着太子下去,太子一边发出“桀桀”怪笑,一边悄悄对小夏子做了个“走”的手势。
小夏子眼睛一热,忙俯身背起地上的季嬷嬷,顺着墙根飞快地跑走了。
太子被关进慎刑司的时候,林小月突破了重重围堵,终于到达了顾少棠他们藏身的庄子。
“回来了!小月姑娘回来了!”
跟随林小月回来的成王军一进庄子,就忍不住朝里面的人喊道。
里面的人听到消息,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激动地朝林小月跑了过去。
尤其是二狗子,一看见林小月,他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噼里啪啦”落个不停。
“二姐,二姐!你可算回来了!”
林小月强撑着身体从马上下来,她一把搂住跑上来的二狗子,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问道:“你顾大哥呢?他现在怎么样?”
二狗子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拉着林小月的手往屋里走。
一大群人都想跟进去,却被成王妃拦住了。
王妃擦了一把激动的泪水,唇边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小月刚回来,咱们先去给她收拾出住的地方来。就先让她和少棠单独待会。”
大伙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忙各自散开,去给林小月准备房间的准备房间,做饭的做饭。
就连陪林小月进去的二狗子也让谢玉带了出来,房间里很快就剩顾少棠和林小月两个人。
顾少棠此时正紧紧蹙着眉头,面色惨白地睡着。
连林小月悄悄坐到床边,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