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的课程是魔法史,由宾斯教授授课。
这是一位幽灵教授,据说当年宾斯教授在教工休息室的壁炉前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去上课时竟忘记带上自己的身体,足见他是一位醉心于教育事业的辛勤园丁。
一年级的第一堂魔法史,宾斯教授伴随着铃声飘进教室,旁若无人地开始了他的历史讲堂。
单调乏味的声音搭配枯燥的历史,也就是第一节课,还有不少小巫师们奋笔疾书。相信用不了多久,魔法史课堂就会变成补觉大会。
阿不思极有先见之明地坐在后排,这里视野开阔,整间教室一览无余。
罗列整齐的桌椅被一条过道划分,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各坐一边,半红半绿,泾渭分明。
好学的都坐在前头,例如赫敏和德拉科;中间的无所事事,发呆静坐写写画画,代表人哈利罗恩;至于后面……
布雷斯递来一张画着井字格的纸。
阿不思在上面画了个圈圈,又传了回去。
“晚上的天文课在天文塔进行,据说那里是霍格沃茨最高的地方。”布雷斯悄声说,“真不敢想象,咱们要爬多少台阶。”
“……”
手握传送地图的阿不思面不改色地点头认同:“往好处想,每周只有这一次。”
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几乎天天在楼梯里奔波。
布雷斯显然也联想到了:“还好咱们的休息室在地下。”距离礼堂很近。
他往纸上画了个叉,推过去,整个人伏在桌面上:“这是第六盘了吧。哦!梅林,还有多长时间下课——”
“按咱们下棋的时间来算——”桌子底下杖尖一亮,浮现出模糊的数字,阿不思保守估计:“大概还有十三盘。”
布雷斯趴着不动了。
半晌,他把头偏过来,依旧枕着手臂:“阿不思,你的巫师棋下的很好,你家人很擅长这个?”
“是的,我爸爸会这个,不过他下不过我舅舅。”阿不思朝他笑笑,笔尖移动,落下一个单词,“我的巫师棋是舅舅教的。”
“你的家族听起来很繁盛,”布雷斯看了眼纸上的“骑士”一词,“但我好像没听说过另一个波特家族。”
他口中的波特家族即是哈利波特的父亲一脉,而不出意外,哈利将是波特家族唯一的血脉。
阿不思淡定:“我的曾祖父出生在德国。”
没错,是在德国旅游途中出生的。
“事实上,是我的妈妈坚持我来霍格沃茨读书。”
当然,全家没有否定的。
“或许我和他有什么血缘关系也说不定呢。”阿不思看着哈利说。
哈利似有所感,他抓抓头发,回头一望,翠色的眼睛有些茫然,阿不思迅速收回视线。
布雷斯表示赞同:“你们两个长得简直就像兄弟。”
他突然直起腰,凑近阿不思小声道:“你知道吗,还有传言说你是院长的孩子。”
“……?”瞳孔地震,阿不思疑惑,“为什么?因为我的名字?”
“或许,还要加上你的发型。”布雷斯忍笑。
阿不思拒不接受:“我每两天都会洗头!”
“噗。”布雷斯憋不住地笑出声,周围有同学看过来,阿不思一把将他的脑袋摁进笔记里。
“多谢。”阿不思轻声说。
为了布雷斯告知他的某条传闻,也为了布雷斯选择告知他某条传闻的行为。
布雷斯保持着伏在桌面上的动作,偏了偏头,从臂弯里露出一只含着笑意的眼睛,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阿不思在藏拙——这显而易见,且这个“藏”字还有待商酌——他更像是在故意露出些许蛛丝马迹,然后引着聪明的鱼去咬钩。
作为一个阅人丰富(指他有一个换男人如换衣服、致力于给他找到一个长命后爹的母亲)的斯莱特林,布雷斯·扎比尼凭借他出色的观察能力注意到了这一点,并愉快地决定投资观察。
斯莱特林崇尚强者,扎比尼家族亦需要同盟。
他没法儿像德拉科那样自在任性,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家族,也没有一个叫卢修斯·马尔福的父亲。
宾斯教授的声音就像一支悠长的催眠曲,半梦半醒间,布雷斯迷迷糊糊地想:阿不思的妈妈可真是喜欢霍格沃茨,一连用了两个教授的名字给自己儿子取名。
见他睡熟,阿不思想了想,放弃了给他施一个“闭耳塞听”的想法,毕竟有时候伴随教授声音睡觉的感觉更棒。
他悠然靠在椅背上,羽毛笔在纸上落下一串漂亮的字迹。
此时。
枯燥的讲堂仍在继续,哈利强撑着不让自己趴下去,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手中的羽毛笔在书上划下许多无意义的线条和大片的墨点。
一只纸鹤自他身后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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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盘问家庭背景(盯——)
阿不思:我说的都是事实(真诚)
关于阿不思的名字
布雷斯及其他人的关注点——有俩教授的名字哎
德拉科的关注点——这一个破特
一个小剧场(与正文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