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就在此时,时澄站起身来,背着她的大背包走到了众人面前,“我有个礼物想送给新娘。”
时依的手一抖,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的面,时依脸上的笑容险些没挂住,“时澄,有什么礼物等婚礼结束了私下给我就行,你就不要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时澄摆了摆手,“那可不行,这是我特意一大早请的一位大师,写出的一副字送给你,现在展示出来,也是让众位亲朋好友一起品鉴一下。”
时澄能拿的出什么好东西,还大师?时依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我听说时澄小姐是有名的鉴宝师,想必认识很多书法大师了。”
一位乔子尘这边的亲戚一副期待的神情,他平时很喜欢书法,迫切的想要看看时澄能拿出什么样的礼物来。
时澄笑着向说话的人点头,“这位阿叔你很有眼光啊!我以后若是寻到好的字,一定邀你一同品鉴。”
时依见竟然还有人当场附和,顿时急了,“时澄,你就别在这里捣乱了,让我把婚礼办完不行吗?”
时依作为今天的新娘不敢说难听的话,而杜美昀和
时荣瑞便没有这些顾忌了,他们两个恨不得冲上前把时澄拽下来,“时澄,你不要再丢人现眼了,这是你能捣乱的地方吗?还不快给我下来。”
时澄充耳不闻,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两张白纸缓缓展开,大笑道:“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时依,我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怎么样,是不是吉利话?”
这两条长副一出,人们顿时都傻了眼,时依的脸色也青一阵白一阵,握着蛋糕刀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有人高声说道:“这上面写的话确实是吉利话,可是怎么用的白色的纸,只纸的样式,怎么这么像,这么像 ”
“怎么这么像挽联啊!”
不知道是哪个二愣子把众人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这下便如捅了马蜂窝一样,下面在嗡嗡作响,杜美昀也被气的摇摇欲坠。
时依再也忍受不住冲了出来,“时澄,你是存心咒我死是不是?”
时澄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眼睛亮的吓人,“我是真心实意来祝福你的,至于这副挽联,是为了祭奠你那个还没出生就去世的孩子,算一算,今天是那可怜孩子的百日,你忘了,
我这个做姑姑的可没忘。”
她这样一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后背凉飕飕的,起了一身的白毛汗,时依竟然怀过一个孩子,难道她和乔子尘是奉子成婚?
乔子尘的父母此时也起了疑心,纷纷质问乔子尘,“子尘,这是怎么回事?”
乔子尘已经站到了台下,离这姐妹俩远远的,听到自己父母的问题便大声回答,“这婚礼还没办呢!时依这个人我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杜美昀顿时晕了过去,时依也踉跄了两下,咬紧了牙关双眼血红,“时澄,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这样毁我?”
时澄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把我逼得没活路,我当然也不能让你们好过?再说当初先动手的不是你吗?”
时依发疯般的大叫一声,“既然你想毁我,我先杀了你。”
时澄站在原地看着时依举着自己手中切蛋糕的长柄尖刀向自己重来,她根本就没想着躲,这次来婚礼捣乱,她已经计划好了,若是不见血,最终也只会被时家解释成一场闹剧,只有自己受伤了,那些媒体才会大肆报道,把时
依的名声搞臭。
至于自己哪里受伤,受怎样的伤,伤的多重,会不会死,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自从昨晚她看了爷爷的遗嘱之后,她便把自己的一条命悬在了高高的房檐上,脚下踩着摇摇欲坠的凳子,就等着最后一蹬腿了。
所以在眼看着时依的刀快要刺到自己胸前的时候,她的心中很是平静,外界的喧嚣,众人的惊叫全部被她隔绝在外,不能影响分毫。
可就在此时,变故丛生,电光火石之间,时澄只听得一声熟悉的呼喊,紧接着有人挡在了自己的面前,替自己挨了那一刀。
众人的惊呼声顿时如潮水般冲击着自己的耳膜,时澄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从真空的环境下得以解脱,瞳孔放大,看着薄晏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最终倒在了自己面前。
“我,我杀人了?”
时依慌乱间猛地向后退去,无助的看着在场的人都疯了一样的向外奔逃,她的双手满是鲜血,同样染血的还有洁白的婚纱和那象征着纯洁的百合。
时澄瞪着倒在面前的薄晏,直到看到他背后溢出的鲜血才缓过神来,如一只无头苍蝇般乱转了两圈,才终于想起来,“
叫救护车,对叫救护车。”
“我已经叫了,而且也报警了。”乔子尘上前拦住了时澄的动作,看了一眼被保安拦住的时依一家,拉着时澄到薄晏的身边,“来,我们一起把他翻过来,注意不要压到他的伤口。”
时澄迷迷糊糊的照做,在看到薄晏背后触目惊心的伤口时顿时觉得一阵窒息。
救护车来的很快,医护人员和乔子尘一起被薄晏抬上了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