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韵儿的嫁妆,一面是自己的曾孙。
沈韵急了,眼泪差点飞出来:“祖母,进书院哪有这么容易,你忘了朱家,他家银子多的堆成山,他孙子不也没进去吗?就算十万两给了二叔,也不一定进去。还不如我去试试,虽然总是找宋家帮忙,有些欠妥,但总比二叔碰壁的好。”
沈韵把退路都想到了。
沈老夫人最终点头。
沈壮不甘心的离开。
秦沄被关进院子,里外多了人把守,沈夫人告诫她:“后天,高家就来接你,你要是再出门,我打断你的腿。”
秦沄低眉:“高家?都七十的人了,您真的想让我嫁?”
秦沄想起这些年,姨母对她还算不错,出嫁的时候还给了嫁妆。
沈夫人一脸厌恶:“你名声都那么臭了,人家不嫌弃,你莫要不知足。当初方家是多好的一门婚事,我给你那么多嫁妆,还不是被人弃如敝屣。你知道别人都说你什么吗?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沈夫人被人当众羞辱,如今她同圈的人,把她排斥在外。
“您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当初收养了我!”
秦沄眼底有流光闪过。
沈夫人哼了一声离开。
芝兰郡主举行赏梅宴。
还邀请了沈家,特地点名她去。
秦沄看着院子里的那株红梅,在雪地里,红的耀眼。
大师兄已经告诉她。
芝兰郡主是被江城王送来的。
江城王是异姓王,封地在江城。
无召不得回京,如今回来,打着给郡主说亲的名义回来。
方池心情跌入低谷,把自己关在听雨轩。
吴沁儿有心安慰,却不敢。
一但安慰,便要提那女人。
她好不容易把那女人赶走了,方家已经是她的了。
方池也答应过她,会光明正大的给她一个名分。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正经的方家夫人,可府里的人已经叫她夫人了。
方母敲听雨轩的门,告诉方池,再有几天,他姐姐就从南方来京了。
“为何?”
“我这不想着,你大姐她一心想回京当初那个毒妇说了,会给你姐夫找个差事。”
“事还没定,大姐她就!”方池无可奈何。
“当初,你不没休她吗?你看她给你妹妹找的,郭家嫡子,那可是工部尚书的嫡次子。所以,我就没多想,直接让你大姐来京了。”
“你是说,小妹,她已经定亲了?还是工部尚书的嫡次子?”她这么好心,他怎么不相信?
“你小妹都十五岁,再不定亲,都嫁不出去了。现在郭家不是也没退亲吗?”
“”
“嘭”,屋门被关上,方夫人讪讪的离开。
靠在门后的方池,深感无力。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沄竟耍的方家团团转。
该死!
赏梅宴,他一定要让她成为万人唾骂的荡妇。
郡主也邀请了方家。
沈家虽不是小门户,但沈沄是养女,又被沈家丢弃,虽然被接回,但他打听了,沈家人都巴不得她去死。
听说,还要让她给前右丞相做妾,那可是七十多的老叟了。
想到这,他心里好受一些。
早知道就不该心软,应该把她陈塘。
秦沄看着帖子上她的名字,指腹轻揉太阳穴。
高家来接亲了。
今天也是她离开沈家的日子。
沈韵来找她,告诉她不着急,先去赴宴,在回沈家,高家哪怕等到天黑,也会接她去的。
“高家送来一百两聘礼,说是不需要沈家准备嫁妆。就算是高家想要,母亲也没有嫁妆给你。”沈韵一身鹅黄缎子袄,外面狐狸大氅。
“这可是你最后一次参加宴会了,好好准备吧。去了高家,可就不容易出来了。听说高老太爷中风了,半截身子动不得,你不是擅长端屎端尿吗?好好伺候去吧。”
沈韵嘲笑毫不遮掩。
秦沄抿嘴,并不说话。
沈韵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哼了一声,让她别得意太久。
高家本来抬一顶轿子,悄默默的来,就成了,但是怕沈家的不认账,便敲锣打鼓的在角门吹叫。
秦沄已经查过了,这高老太爷,年纪七十二,年轻时洁身自好,但晚年却名誉不保,经常去烟花之地寻求刺激。
这次中风,多半是上次在青楼用力过度。
回来之后,还特意打听秦沄,知道她长得不错,高老夫人便同意了纳妾。
秦沄盛装打扮。
两条眉毛细又长,眉梢上挑,长长的睫毛下,大眼睛黑而闪亮,唇不染而红润。
她身穿黄栌色长裙,外套紫草色夹袄。
身形袅袅,倩影无双。
沈家还请了沈夫人和沈韵。
沈夫人如今看不上她,让她自行去郡主府。
芝兰郡主作为受宠的郡主,早就有了自己的府邸。
秦沄坐上车,闭着眼假寐。
沈家离郡主府,并不远。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就可到达。
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