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柔软的大床,她歪七扭八得靠着,身上的衣服还穿着,头发乱得出奇,头更是疼得像是快要裂开似的。
视线移到旁边,霍司年抱了个枕头,睡在她的身边。他闭着眼睛,睫毛很长,就像是投在脸上的阴影,深深浅浅,却让人回到了许久之前。
温澜忽然想起,小的时候与霍司年一起在幼儿园里午睡时,他似乎就是这幅安然的模样。
幼儿园的时候,所有的小朋友们躺在一块儿睡觉,哪分什么男男女女,累了就抱作一团。可是,现在可不是小时候!
温澜突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从床上窜了起来。
她的确喝多了,但是无论如何,喝得再多,也不可能跟霍司年一起滚到房间里去了!照这酒店房间的环境,大概就是离融餐厅不远处的五星级酒店,可……
她是怎么来的?
温澜想要细想,可是头却疼得受不了,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酒劲被吓退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分忐忑,几分不安。
她与霍司年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如果
被霍容景发现,那该怎么办?霍容景本来就疑心她与霍司年之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现在,似乎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阳穴连着耳根子疼,但是,她不得不将记忆调回四五个小时之前。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难道是许如依?是了,许如依与苏若雨混得跟亲姐妹似的,今天来家里也是为了给她送包的。但是,苏若雨来的时候带着那本杂志,限量版的名牌包包只差晃到温澜跟前去了,怎么可能是落了东西?难道这是许如依与苏若雨的一场阴谋?
温澜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她与许如依的关系不好,但到底是亲戚……
正在温澜胡思乱想的当下,霍司年也醒了。
“阿澜?”霍司年比温澜更懵。
这是哪儿?
这是哪儿跟哪儿?
霍司年“腾”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真是,喝多了,都糊涂了。走,我先送你回去!”霍司年拉着温澜就要走,一下床,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
一声闷哼,躺在地上的人皱着眉,打了个滚。
许如依咬着牙,疼得眼眶里都泛了泪。
“如依,你——”
温澜还真没想到地上
有个人,她连忙扶起了许如依,一时有些尴尬。虽说之前心里的那些都是小九九,没有对许如依说过,但是,她忽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难堪。
“姐。”许如依迷迷糊糊得揉了揉眼睛,“你们俩说要找个地方睡一觉,我担心影响不好,所以跟着来了。”
本以为会上演一出捉奸大战,无论如何,被人送上道德刑场已是难免。别说霍容景会不会信任她,就是她自己,都懒得继续跟这么多人解释这有的没的。
现在一看,还真是虚惊一场。温澜舒了一口气。
“如依,我先送你回家。”
许如依摆了摆手,“没什么!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打个车很快就到家。倒是你,快给姐夫回个电话吧,就说是跟我喝到现在,别让他误会了。”
许如依提醒着温澜,她一听,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都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在外面,霍容景肯定是要担心的!
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不少,还有几条未读微信内容,温澜连忙给霍容景回了个电话。那边厢,霍容景很快就接起电话。
沉着的脸色终于阴转多云,听说温澜是与许如
依在外面吃饭,一不小心喝多了,也终于放下心来。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温澜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不用了!我就在家附近,自己回去就好。”
霍容景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见她百般推辞,也就不再勉强。挂了电话,苏源把脑袋凑了过来,“你老婆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真能丢了?我早就说过了,一定没事的。”
霍容景终于牵了牵嘴角,“原来是跟她妹出去了。喝多了,这会儿还晕晕沉沉的。”
今天晚上,霍容景与苏源一起在公司处理好一项工作,出了公司的门,两个人说是要娶喝几杯,霍容景给温澜打了个电话想要报备,没想到她没接。霍容景联系不到温澜,担心得很,连忙回家一趟,苏源与他折腾到现在,这才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消息。
“哦?”苏源挑了挑眉,“温澜的妹妹?是那个许如依吧,我记得她们姐妹俩的关系好像不太好。怎么和好啦?”
是啊,许如依与温澜水火不相容,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和好的?
霍容景没想这么多,急着赶回家,苏源也不挽留,笑着送他出了门口。
目送
他的背影离去,苏源关上大门,苏若雨穿着睡衣小跑了下来。
“哥,听说温澜和霍司年晚上去开房了!”
“真的?没想到那个许如依看着傻乎乎的,还有几分本事。”
“有什么本事呀!我说她,还是那么傻乎乎的!人家跑去开房,她跟着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