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涵一气之下把左晓梦开除了,其实左晓梦一走她就后悔了,不说别的,这么好使唤的助理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事后想想,她觉得虽然左晓梦几次三番提到周玄让她很恼火,但那也是因为她在书架上摆了周玄的照片让左晓梦好奇了,说到底,还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她不应该一股脑把气全撒在左晓梦头上。左晓梦虽然烦人,但作为助理,真的很合她胃口,她觉得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能忍她的助理了。
可是,后悔又能怎么样,左晓梦那傻子,让她走她还真就走了,临走还把自己的车给要走了,这个蠢货,走得还挺义无反顾,连个借口都没给她留下,这不是让她想反悔都没机会吗。
没了烦人的左晓梦,工作室里一下子冷清了好多,甚至让她都有些不习惯。没有人在她画画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盯着她发花痴,她握着画笔站在画板前好长时间,居然完全没有作画的灵感。
烦躁地把画布扯下来扔火盆里点火烧掉,火焰烧灼布料升起一股呛人的黑烟,她下意识想喊左晓梦开窗,这才想起来,那个每次在她烧画的时候都会唠叨她烧掉的都是钱啰嗦着说她败家的烦人助理已经被她给辞了。
烟实在太呛,白映涵自己上到二楼去把窗户打开。望着缓缓敞开的窗户,她有点愣神儿,这提不劲来作画的感觉,让她更加烦躁。反正无心画画,那就看会儿书吧。
走到书架前,一眼看到左晓梦去看电影的时候特意给她带回来的画册,画册封面是那个熟悉的人,笑得温柔恬静,眼神里透着成熟女人的沉稳。画册旁边的相框里,也是那个人,只不过,和画册上的模样一比,显得稚嫩而青春。
白映涵把画册从书架上拿下来,随手翻了几页,对画册内容并没有太大兴趣,那些拍电影的事情,或者是周玄的专访,她都没有兴趣。周玄对她来说是很重要,但说到底她们始终是已经错过的人,再去纠结和执着,也没有意义了。
把画册放回书架上,她再一次看向旁边的相框,想了想,把相框拿下来,收进了书桌的抽屉里。摆着周玄的照片,并不是因为她还有执着,而是习惯,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关上抽屉,白映涵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为了一种几乎已经快被她遗忘的习惯,把自己唯一的,可爱的助理辞退,也真是有够莫名其妙。一想到左晓梦听到自己被开除的时候那种震惊到手足无措的可怜模样,她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冲动呢。不过那傻丫头也是真傻,都不知道为自己求求情,光是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不开口求情,她也没办法把话收回啊。
一想到左晓梦那泪眼婆娑的无辜样,白映涵就觉得头疼,左晓梦如果表现得坚强点,又或者表现得作一点,她都不会有一丝自责。偏偏那丫头一声不吭,顶着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傻傻地望着她,最后什么都不说,只是强忍着眼泪跟她要车钥匙,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一想到那画面就……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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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左晓梦撞坏的车还在修理厂,没有代步工具,白映涵一点儿都不想出门,以为要窝在工作室里喝咖啡度日,没想到修理厂那边的电话来得非常是时候,说车修好了,让她尽快去取车。反正无心工作,又想早日摆脱没有代步工具的困境,接到电话她就立刻打车前往修理厂。
一到修理厂,刚进车间就看到了那辆她开了几天,前天才被左晓梦开走的车。她心里一惊,心想左晓梦不会是又出车祸了吧。负责人过来带她去看车,她随口问了句:“这车怎么了?”
负责一边带她往里走一边嘴碎道:“哦,这车啊,车祸,开车的是个新手,您也知道,这新手上路,磕磕碰碰很正常,听说开车的还受伤了,这不今天上午才送来修的。不过问题不大,估计是追尾,车屁股凹了一块,碎了个车灯。”
白映涵点点头,不再问什么,心里有些担心,左晓梦没事吧?受伤了?伤哪儿了?
心里牵挂着左晓梦,白映涵领了车打算去看看左晓梦,可是车开到半路,她又觉得有点儿奇怪。仔细一想,还真是很奇怪。前几天把车送来修的时候,左晓梦是和她一起来的,这负责人认识她们啊,如果今天送车来的是左晓梦,那负责人嘴这么碎,怎么可能不跟她说就是前几天跟她一起来的那人呢?
就算不是左晓梦把车送来的,这件事情也一样很蹊跷。左晓梦前天被她辞退,今天她来领车,就看见左晓梦的车也在这儿修,这也太巧了吧?想到这里,白映涵把车停路边,仔细想想,自己这是被下套了吧?不过,左晓梦有这智商?
抱着对左晓梦智商的怀疑,白映涵还是把车开去了左晓梦家。不管左晓梦是不是在套她,又是不是左晓梦下的套,反正,左晓梦有意想回工作室是肯定的。既然这样,她就顺着台阶下,当一回傻子让左晓梦套一次。
虽然这么想,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到左晓梦家,按了半天门铃也没有人来开门,很明显,左晓梦并不在家。白映涵有点无奈,她都已经愿意当傻子了,左晓梦居然不在家?她不可能在这儿等到左晓梦回来,所以,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左晓梦要真想回工作室,直接找她说不是更好?费这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