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还荡漾着淡淡的尘埃,它们带着被海风侵蚀过的味道不断的强硬的充斥着我的肺部,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世界上只有两种东西无法掩饰,咳嗽和爱。
所以,我直接咳了几声,但依旧没有打破这沉甸甸的气氛。
眼前的这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就像是两匹为了争夺领地即将触发战争的困兽,虎视眈眈却又小心翼翼。
秦江未背对着光站着,正如他现在的位置一样,他的脸深埋在光线的阴暗处,叫人看不清楚;而柳鹤霖则迎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满眼的得意非凡。
柳鹤霖甚至察觉到我在观察他,朝我投了一眼。
这一眼说不上冰冷,却有着上位者视人如蝼蚁般的不屑。
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柳鹤霖变成现在这样,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只是我之前对他了解的太过有限。
柳鹤霖的庸才并不能阻止他的野心,有时候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影响。
柳鹤霖笑了:“爷爷死了,现在死无对证,你想怎么说都行。傅家的小子是人证,你的亲妹妹也是,说出去你也有足够的动机。秦江未,你想用这一点来挟制我,想的真是
太简单了。”
秦江未点点头:“确实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管理公司一般般,但在这方面倒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跟你母亲很像呢。只可惜,你是个男人,你要是个女人说不定现在还能混的风生水起,也犯不着落到如今的境地了。”
柳鹤霖怒道:“如果不是你使诈,我会到今天这样吗?是你处心积虑的非要对付我柳家的公司,不然你以为我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回答柳鹤霖的是秦江未的沉默,我有点惊讶为什么秦江未会在这时候选择不开口,难道仅仅是因为害怕激怒柳鹤霖吗?
这里虽然看起来很陌生,但对面只有柳鹤霖一个人呀!
秦江未能自己来,就说明外面并没有太多人看着,不然他也进不来。
就这样静谧了许久,柳鹤霖突然诧异的反问:“你不会是想要为了爷爷报仇吧?哈哈哈哈!”
他说着,再也克制不住的狂笑起来,笑得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秦江未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这是我和你的事情,跟她无关,放她走。”
秦江未指着我的方向,淡淡的说着。
柳鹤霖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反驳:“放她走?你做
梦!她是黎堂峰的心肝宝贝,有了她你还怕黎堂峰不来吗?只要我们俩联手,吞下奇峰实业也是绰绰有余。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试一次?或许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哟。”
他的语调里充满了致命了诱惑,听得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以为你这样黎堂峰会放过你?你也知道他有多看重我妹妹,再说句不中听,没有他在暗中护着双木集团,你以为凭你自己的能力能让柳家的产业支撑到现在吗?”秦江未好笑的看着对方,轻哼了一声。
黎堂峰暗中护着双木集团?
我怎么不知道?
我瞬间有种冤枉了我家领导的痛彻心扉,那段时间和黎堂峰任性冷战,不就是因为我觉得领导没有对我全心全意的付出嘛!现在听秦江未这么一说,可见有很多事情是我不曾察觉的。
我忍不住问:“黎堂峰怎么护着双木集团了?他不是应该置身事外了吗?”
秦江未看了我一眼:“能让你上心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坐视不理过?只是不想你为了这件事再去费心劳神,所以干脆绝了你的念头。现在双木集团里保持合作的公司,基本都是奇峰实业的下线公司,你自己想呢?没
有黎堂峰的属意,他们会这么不约而同吗?”
这一番话听得我心神震荡,我万万没想到黎堂峰竟然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做了这么多!
一旁的柳鹤霖却冷笑:“那又怎么样?当我稀罕他的施舍吗?有我双木集团在的时候,他黎堂峰还是个白手起家的毛头小子!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有股无名的火焰直往上窜:“柳鹤霖!我们夫妻自问待你不薄,我也是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哥哥,现在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这么对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柳鹤霖突然冷冷的看着我:“不薄?你的出现分走了我柳家的产业,你也叫待我不薄?柳溶月,你不配姓柳,你能嫁给黎堂峰已经是前世烧高香了,凭什么还来觊觎我柳家的东西?”
面对着柳鹤霖的质问,我发觉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我来到平城,就是一切争端的开始?
无论是秦江未还是柳鹤霖,他们表达出来的意思都是不欢迎我的到来。正是因为我的到来,才揭开了这一层层已经被尘封的往事。
如果没有我,秦江未或许不会这么铤而走险,柳鹤霖也不会怀恨在心,这么多事情
更不会积怨已深。
看着在场的我们三人,各自血脉相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搞得像仇人一样剑拔弩张。
突然,我只觉得下腹部窜起一阵酸疼,这疼的让我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惊得秦江未和柳鹤霖同时变了脸色。
我赶忙趁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