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才想起昨天遇到的那位姓秦的大叔,便将自己的遭遇和猜测说给黎堂峰听。
我说:“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会不会……”
黎堂峰抚了抚自己受伤的胳膊然后坐在我面前:“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这是什么鬼答案!我要听得不是想模棱两可的回答。
领导轻轻用手指摩挲着我的脸颊:“别说这个了,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会过来?”
我一愣,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要我怎么说呢?直接说自己太担心太焦虑,所以不顾一切就找到这里来吗?
那不行,这么说了我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当我对着黎堂峰这双眼睛时,再多的傲娇也摆不出个形状,于是嘟囔着:“我还不是牵挂你,谁让你那天聊得好好的突然就没声音了。”
我正说着,黎堂峰的唇轻轻落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一路绵延往下最后停在了我的唇边。
一片的温柔炙热,让我多日来担心的情绪骤然缓解。我伸手紧紧抱住了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一阵阵的后怕。
我实在难以想象,如果在这场事故中我真的失去他,接下来的人生我要怎么走?
“以后别来这里了,好不好?”我有些哽咽任性的要求。
这地方在我心里已然被拉进了黑名单,如果可以我真想立时三刻就从这里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
黎堂峰轻柔的抱着我,他一声长叹:“我是没事,不过……同行来的人受了重伤,他还没脱离危险之前我不能回去。”
我一愣,对啊,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关于当天的具体情况,现在看来黎堂峰是没什么大碍,可是他负责的人却明显没有那么幸运了。
我点点头:“我陪着你,除非你跟我现在回去,不然我一步都不会离开。”
我说的无比坚持
,因为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的精神折磨了,我宁愿守着黎堂峰,哪怕现在条件苦一点也无所谓。
黎堂峰抱着我慢慢的说起那天发生意外的经过,那天早上他正跟我聊着,突然酒店就遭受了枪击,他的手机直接被子弹击中,当场报销。如果不是黎堂峰反应够快,可能他和那个手机的下场没什么两样。
他说的很是漫不经心,我听得却是浑身紧张。
人家都打到黎堂峰的手机了,这离被爆头还远吗?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黎堂峰的脑袋,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听完了过程,我就算着时间盼着能早点回去,我的签证在这里能待的时间并不长,最多只有一个月。
我以为那位伤员只是伤势过重,多加调养就可以。但很不幸的是,有时候事情往往不如人意。
伤员伤势过重的情况下又感染了当地的一种流行传染病,这下情况更是雪上加霜,我看黎堂峰焦急我也急。
这可怎么办?不说这里的情况不乐观,恐怕国内也是乱成一锅粥。奇峰实业还有我的店里,没有人看着真叫人不放心。
这天,那伤员又被下了病危通知,我问黎堂峰:“这种病就没有更好的特效药吗?”就这么拖着,是个正常的健康人也受不了啊。
黎堂峰微微皱眉:“起码这家医院没有,这种药很贵而且限量,不是所有医院都有的。”
我明白领导的意思,那天枪击发生后,他们只是被当成普通的枪伤病人转入了最好的外科医院,现在病人货不对板,还出现了其他临时状况,医院hold不住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我接到了那位姓秦的大叔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轻快又沉稳:“柳小姐,你还在这里吗?有空话,我想请你和你先生一起
吃顿饭。”
我下意识的回绝,现在这么紧急的情况,我和黎堂峰哪有心情去应酬呀!
秦大叔又说:“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们现在有点棘手的事情需要帮忙,对吗?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得上。”
这话一听,我有点紧张起来。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这样被人无孔不入的了解。这秦大叔只凭着医院和我找人的举动就能了解的这么详细,他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简单人物。
他能开口邀请我们吃饭,也就说明他知道黎堂峰的伤并无大碍,他甚至还知道我们需要帮忙。
这样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还热情的主动提出帮助,我有点犹豫不决,反倒是黎堂峰坦然的很。
领导说:“人家既然已经示好,我们不去岂不是不给面子?去吧,说不定真的能有转机。”
我知道黎堂峰不可能就这样放着自己带来的人不管,能跟黎堂峰出国办事的人都是公司里的精英和心腹,换成是我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去就去吧!反正我也应该和黎堂峰一起登门致谢,那一天不是秦大叔的话我根本不可能那么及时的找到黎堂峰。
约好的时间地点,我从行李箱里找出一件相对能见人的衣服换上。这出来的匆忙,衣服都带的尽量简洁朴素,哪里会想到在这里还有一场应酬等着我呢!
秦大叔的车准时停在了医院门口,还是那天那辆车,还是同样的司机。
我和黎堂峰坐进了车里,司机只是简单问好后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