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人都是有畏惧的心理,喜怒和恐惧是人与生俱来就有的情绪,不需要学习,可以自然而然的流露。
我也一样,之前的家宴以一个极具戏剧化的结尾落下帷幕,不但让我心里唏嘘不已,更让人觉得从骨子里生出了一股害怕。
我和黎堂峰是……兄妹?
不能想不能想,想了之后会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我蜷缩在被窝里将自己抱的紧紧的,生怕露出一丝缝隙。
黎堂峰没睡一会就离开了房间,家里还有个姜虹珊,他自然不可能睡得很踏实。不过我可是几乎没合眼,就算是闭上眼睛那也是在和自己脑海里的假想势力作斗争,这斗争了一夜我累得不行,却又意外的亢奋。
突然,我听到外面发出了一声门响,一个激灵的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门就站了出去。
只见和我斜对面的房门口站着姜虹珊,她的前面是负责把她送出去的秦江未和黎堂峰。
显然,姜虹珊也没有睡觉的机会,两个眼圈红红的,只是这一回没有了以前的楚楚动人,反而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的目光注视着我。
我挺直了后背,问:“这个消息你
是听谁说的?”
姜虹珊昂起下巴,以一种特别孤傲的姿态回应我:“不知道,你自己猜去吧。”
秦江未无奈的看着我:“她不肯说,我们也没办法,只能让她保证不再乱传,不然她也是要犯法的。”
黎堂峰淡淡的说:“随她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一个长舌妇还能让我们一家子这么多口人过不了了吗?”
好吧,领导说话就是这么直接,但也确实有效果。
听到黎堂峰的话,姜虹珊的脸色突变,她应该没有忘记昨天晚上所挨的那一记耳光吧!这会看黎堂峰的表情都没有了以前的温柔和向往,只有满脸的厌恶和愤怒。
这样也好,起码少一个人觊觎了。
看着他们送姜虹珊回了柳家,门口还有秦妈一早就过来守着。不知道为什么秦妈的表情和昨天不一样了,她一改往日的热情大方,反而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小家子气。
目送着姜虹珊和秦妈母子的离开,我的心像是松开了一个死结。
早晨的太阳升起来了,高高的悬挂在头顶上,顿时一片热乎乎的感觉。
黎堂峰办完了家里的事情就去公司了,我突然觉得睡意渐浓,直接回到房
间趴在床上睡了个痛快。
我是被我妈叫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妈不断的摇着我,小声说:“起来了,秦先生说有事情找你谈。”
我被摇的眼前直晕,但是钻进耳朵里的几个字还是听的很清楚。秦江未找我?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妈,她又肯定的补了一句:“秦先生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我浑身一紧,连忙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洗漱完又换了件衣服,这才走到楼下见到了秦江未。
秦江未的脸上略显疲态,眼神倒是亮的出奇,他说:“我们去书房谈吧。”
好吧,一来就要去书房,这让我更紧张了。
要知道一般大户人家的书房跟皇帝的上书房或者军机要处有异曲同工之妙,你看电视剧里演的都是这样,但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那绝对都是在书房里谈妥的。
我没有拒绝,直接点点头,然后领着秦江未来到了黎堂峰的书房里。
说实话,这里我也很少来,本来就是领导办公的地方,我一般绝少往这里闯。今天正儿八经的走进这里,我还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我刚想让小王阿姨送茶来,秦江未却说:“不
用了,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已经喝过了,我来这里是外公的意思,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什么事?”我顿时紧张起来。
秦江未顿了顿,似乎是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开口方式,这才说:“有一件事我想你必须要知道,你母亲……我是说你的生母,也就是我的小阿姨,她确实和黎堂峰的父亲有过一段恋爱。”
我脑袋嗡的一声要炸开了一样,耳朵里似乎已经听不清其他话,唯有这最后一句像是带着无比顽强的基因,一字一句的挤进了我的耳朵眼里,偏偏还听的这么清楚。
“你说什么?”自己一说话,我才发现原来嗓子已经紧绷的沙哑。
“我是说……或许姜虹珊昨天晚上说的那一切是真的。”秦江未看着我,眼底都是我很抱歉的失落。
但我好像又看到了什么,那些东西藏的太快了,几乎像是流星似的一闪而过,我什么都没抓住。
我吞了吞口水:“这不可能,黎堂峰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他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秦江未从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只信封,说:“你自己看看吧,这是那时候
小阿姨寄回柳家的信件还有照片。我知道这些我口说无凭,总要你自己亲眼看过才能明白。”
看着那只信封我没有敢去接,这哪里是信封啊,这分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很快,我的眼底一酸,眼眶热的不行:“我一定得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