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天色已晚,楼下街道上昏黄的路灯一排一排的亮了起来,医院的病房里也渐渐明亮起来。
顾安爵一个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杂志,说是看杂志,手里的那一页从几个小时之前就没有翻过。顾安爵现在眉头紧锁,双目无神,手里的杂志也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
半夏怎么还没回来?
顾安爵将手上的杂志在床头随便一丟,撩起被子,穿上拖鞋,走到病床下。桌子上还放着顾安爵吃完的饭盒,这里面的汤羹是早上温半夏临走时给他热的,可是,直到现在还没看到温半夏的踪影,顾安爵不由得有点担心了起来。
顾安爵走到窗户旁边,神色凝重地从楼上往下看,视线一直锁在了前面的十字路口,那是温半夏来医院的必经之路。天色愈发地浓重起来,十字路口偶尔有几只猫猫狗狗路过,也有一些刚好有空前来探病的行人,每当出现和温半夏相似的身影,顾安爵便会探头张望,可是,始终没有等到温半夏。
顾安爵的额头开始冒出几处细汗,他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拨通了温半夏的号码,无人接听。顾安爵开始着急了,他
又连着打了好几遍,一遍又一遍地打,却始终没有人接听。顾安爵彻底慌了,他怕温半夏突然又出了什么意外,他与温半夏好不容易在一起,他不能再次失去她了。
温半夏的号码留在手机屏幕上亮着,可是,却一直没有一个回应的声音。
顾安爵的手心已经出汗了,呼吸也变得混浊急促。这时,他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喂,是我,顾安爵。”
“温半夏现在还没回来,我担心她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赶快去她工作的地方去找她,我要立刻、马上得到她的消息!”顾安爵有些慌张,声音里更是又多了几分威严,“对了,多派些人手。”
电话那边的人一听到顾安爵的声音,便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分钟都没耽搁就在黑夜里搜寻起温半夏的行踪。
此时,顾安爵打完电话,将手机攥在手心,神色更加凝重地看着窗外……
“叮铃铃”
“怎么了?她在哪?还好吗?”,一听到手机铃响,顾安爵立马摁了接听键,连忙抛出好几个问题,“哦……她在温伯父那。她很安全我就放心了,辛苦了。”
挂了电话,顾安爵长舒了一口气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可是……”顾安爵转念一想,“她怎么会突然回到温伯父那里?而且一句话也不说,还不接我电话?”
一想到刚刚给温半夏打了那么多电话她都不接,顾安爵突然觉得事情不妙,但碍于自己现在还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又不敢妄下结论。所以虽然满是疑惑,顾安爵还是没有去找温半夏。
“还是等她回来再问明白吧。”顾安爵满脸疲惫地躺在了床上,一夜无眠。
另一边,私家侦探从温半夏那里走后,马不停蹄地打了一个出去车,径直地开往一家豪宅。
大厅里,一个满脸富态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瞥见侦探进来,他转过头去在烟灰缸里轻轻弹了一下烟灰,“我的等你好久了”。
男人把弹好的香烟轻轻送到嘴边,一瞬间,翻云吐雾。“怎么样?事情搞定了?”,烟雾散尽,男人的脸又渐渐清晰起来,这个人,正是一心要想晟峦集团占为己有的谭建昌!
侦探站在谭建昌一旁,把帽子往下一压,瘦削的脸颊便被遮住了一大半,帽子之下,一个阴险的笑容浮现在阴影中,“呵,那个小姑娘
果然蠢的很,全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看她临走时难过的样子,怕是……呵呵”
“哈哈。干的好!”谭建昌一听到侦探说到温半夏样子难过。便知道自己计划已成,不禁拍死了大腿。
“咳咳,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酬金,一分也不会少。只不过……”谭建昌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歪着头看向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男人,缓缓开口道:“这封口费给的也不少,那一哪天我又从别人的耳朵里听到这个消息……”
站在谭建昌身旁的侦探一听到这句话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将帽子抬起一点,一双狡斜又麻木的双眼显露了出来,这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谭建昌,“您放心,道儿上的规律我都懂。您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谭建昌看了这个侦探几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您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说暗话了,这是你的酬金,从此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侦探轻笑,拿起桌子上的钱,又匆匆离开了这里,像来的时候一样。
侦探走后,谭建昌又点起了一只烟,脸上有掩盖不住的笑意。呵呵,为了救顾安爵害
的自己的父亲落下了永久的病根,温半夏,这下子我看你还怎么和顾安爵在一起!只要你们分开了,莹莹就能趁虚而入,这样子,就离我吞并晟峦集团不远啦,哈哈哈哈!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顾安爵就起身下了床。其实,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得着,满脑子都是温半夏的样子。他再床上翻来覆去,就希望一转身就是温半夏的面容。可是,任由他怎么折腾,温半夏还是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顾安爵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