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雅听说顾安爵旧伤复发心中很是担忧,于是在受到消息后立刻收拾东西,做了一些好吃的来到医院看望顾安爵。她在走廊中快速穿过,叹了一口气,安爵这孩子真是命苦啊,这么多年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还好现在的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以后他能够和温半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她也就知足了,因为半夏是个好女孩。
很快来到了顾安爵病房的门前,任雅停下脚步,轻声敲敲门然后走进去,她看到顾安爵正侧躺在病床上,一只胳膊撑住脑袋,另一只手在翻着一本深色封皮的书,他看的像是很专心,但见到任雅来了他抬起眼笑了笑,合上书本坐起身来。
“妈。”
顾安爵那条受伤的腿被裹上厚厚的石膏和绷带,吊在床的尾部。这幅场景在任雅看来感到很难受,毕竟她是做母亲的,看到儿子这样难受不免鼻酸。
但是看顾安爵的样子却好似没事人,他伸了个懒腰对任雅抱怨道:“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我看我好的也差不多了,早一点出去吧,公司的事务还等着我处理呢。”
这几天秘书已经给他通了十几个电话,全
部都是公司那边的事情,顾安爵感到有些厌烦。在医院里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书,而电话就好巧不巧的在他看的最入迷的时候响起来,仿佛故意跟他作对一般。再说他认为自己的伤压根不需要住院,这点伤势他自己完全不放在心上,奈何温半夏和任雅很不放心,所以他才听命留在了医院,但这几天他已经住够了。
任雅听到顾安爵的话眉头一皱,她严肃的说:“不行,这伤势可不是小伤啊,绝对不能让它再复发,网上说啊病复发一次就比上一次更严重更难根治,所以必须要注意。再说了你这是十几年的旧伤,更要注意,等你的伤好了再出院,公司的事情我会叫人去打理好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也不要老想着公司了。”
顾安爵听到任雅这么说知道出院是没戏了,他也不想反抗任雅,毕竟任雅也是因为关心他,他不想辜负任雅……还有半夏的好意。
任雅坐到顾安爵的身边,看着他被支起的腿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唉……你这伤,从小落下的怕是要一辈子带着病根了……”任雅难过的说道,现在顾安爵
还算年轻,感觉不到腿伤的痛苦,但是当他年纪再大一些,每天不仅要劳累处理公司的事务,腿伤的复发率会更高,难免会成为他的一个累赘。
顾安爵一直把这伤看作是上天让他背负的惩罚,那场车祸中的三人有两人送了命,可偏偏他活下来了,也许腿上的伤就是为了让他记住当年的痛苦和愧疚,永远埋在心里吧。他想到这里,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车祸的前一秒钟,叔叔和阿姨温柔的面容,还有自己吵闹顽皮的身影……从那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从那以后自己是一个有罪的人,似乎也是从那以后……他收起了孩童本性,变得超脱年龄的成熟,很少和大人们撒娇了。
“当年他们二人带着你,我们都很放心。那夫妻俩的感情很好,对你也很好,几乎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当时你很喜欢和他们打闹要玩具要零食,他们都会满足你。为什么好人就这样命短呢……唉。”
任雅慢慢的说起当年的事情,她的语调轻飘飘的,仿佛被一团羽毛托在空中,那么的徐徐而缓缓道来,可是又不自觉的令听者感到忧伤,就像顾
安爵。
他听着任雅的话,思绪也被带回到当年。
当年,当年……一切都不同了,他和从前不同了,周围的环境和人也不同了,世事难料啊。
顾安爵也感叹,他看着任雅的目光中含有轻轻闪动的泪光。
就在气氛陷入沉默和悲伤中时,门再次被推开,温半夏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她手里拿着一些书本和饭菜。温半夏走进来发现任雅也在,急忙微笑着向任雅打招呼,任雅也回以微笑,看了看她那的东西赞赏的点点头。
“半夏回来了啊。”任雅笑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发现那几本书刚好也是深色封皮,仔细一看顾安爵合上的那本书,原来是一套完整的小说。
温半夏感激的一笑,任雅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温半夏照做。
虽然温半夏回来了,但是任雅还没有打算马上离开,她自不是想打扰两个孩子的二人世界,只是还有些话要交代。她对于顾安爵的伤势还有两个人的感情又叮咛了一下,才起身向二人告别要离开。
但温半夏见任雅要走急忙追出来,她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任雅,这些事的疑惑埋在她心中许久
了,现在刚好又机会可以解开,她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任雅在门口刚走了几步便看到推门而出的温半夏,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半夏。
“是这样的……任阿姨,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温半夏挠了挠后脑勺,这些话不好让顾安爵听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询问任雅那件事让她感到有些不自然。
“是什么事?”任雅很少看见温半夏这样的神情,疑惑更加深了。
温半夏如实说出来:“是关于……您和我爸爸的事情。”她艰难的说出口,感觉终于舒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