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你不要再说了半夏。”温思存像是不想提起一般匆忙打断了温半夏。
“为什么啊爸?每次我一提到我妈你就躲避,你和我妈之间到底怎么了?爸!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温半夏从小到大每每提到自己母亲,温思存必定岔开话题。小时候也就算了,可年龄越长越大,温思存仍是不肯和自己说那些陈年往事,今天既然提起了这个话茬,温半夏想要问出个究竟。
“爸,我现在是个大人了,你看,我都结婚了,没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无论你们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只是一段故事,而我有权利知道我自己的妈妈的事情,爸,您就和我讲讲吧。”温半夏双手搭在温思存的肩膀上,迫切地望着温思存的眸子,渴望他能告诉自己答案。
“没什么的,没发生过什么,你不必知道,你知道也没用,只会徒增我们父女俩的烦扰,我们父女两个,孤零零的两个人,你没必要知道……半夏……”温思存眼神飘忽不定的,像是在和温半夏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眼里满是茫然,温半夏似乎从那眼神里读出些许悲凉。温思存眼角似乎有晶亮的水泽,温半夏没有看分明,只见温思存眉头突然
紧紧锁起来,双手抓住胸口,十分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有些抽搐,口中嘶哑地低喊着,“药……给我药……”若是换做除了温半夏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听清温思存在说些什么,可温半夏一见温思存这幅痛苦模样便知温思存的旧病又犯了,当即满心的恐惧弥漫了上来。
温半夏急忙跑道温思存床头柜抽屉里翻找着药,心里满是焦灼,大喊着,“药!药!爸我马上就找到了!爸你坚持住!”温半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心里痛恨自己镇定不下来,只好死死咬住自己嘴唇,不再出声。
一找到那白色的药瓶,温半夏立马旋开盖子,倒出两粒药喂进温思存口中,又匆忙跑道厨房倒了杯温水扶着温思存喝了,伸手替温思存顺着背。温思存慢慢平静下来,身体不再抽搐,温半夏松了口气。
温思存的额头有密密的汗,温半夏伸手去擦,触及之处却是冰凉一片,心下忍不住想要哭出声来,可看着温思存痛苦仍未完全消散去,温半夏不敢惊扰到他,只得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爸,你好点了吗?”
温思存被温半夏搀扶着坐到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柔声道,“没事了,老啦,不中用了……”
“爸……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了,身体最重要。”温半夏有些哽咽,坐在温思存一旁,满是愧疚。爸爸不想说一定有他不说的道理,自己却非要逼问,结果逼得爸爸犯了病,都是自己的错……
“没事儿,也怪我,往后,总有一天,你都会知道的……”
温半夏待温思存睡熟之后,又呆了好久,见温思存着实无恙了才敢离去。
一下楼,就看见了顾安爵的车。温半夏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对顾安爵笑笑,“你来了。”
“嗯,走吧,我们回家。”一路上温半夏也不跟自己做过多交谈,只是扭头看着窗外,顾安爵有些疑惑,“半夏,你怎么了?”
温半夏听顾安爵问道,转过身子来,“没什么。”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刚才去见温叔叔发生什么了吗?”顾安爵声音愈发的温柔,温半夏觉得对顾安爵没什么好隐瞒,便如实说了。
“什么?!温叔叔又犯病了?要紧不要紧?要不要回去接他去医院看看?”
“没有大碍了,我喂他吃了药,已经好了……只是,我很自责,不应该逼问爸爸的,爸爸不想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了……”
顾安爵听温半夏说起自己的妈妈,有些愧疚,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自己知道全部
的发生过的事情,顾安爵觉得温半夏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可是自己却不能告诉她,顾安爵说不出话来,只得草草安慰了温半夏几句,便不再说话。
几日之后,顾安爵接到电话,赶去机场接回国的顾清仁。
许久不见自己的父亲,顾安爵觉得顾清仁又瘦了一些,不过看起来年轻了些。
“爸!”顾安爵大喊了声,爷俩使劲熊抱了一个,相视开怀大笑。顾安爵接过顾清仁的行李,“走,回家。”
回家的路上,顾清仁一直问东问西,公司的近况,身体怎么样,还有温半夏,问题一个接一个,顾安爵有些哭笑不得,轻声道,“爸,我开车呢,让我专心点。”
顾清仁像是突然明白过来,“对对,你安心开车,要不你听我说吧,我给你讲讲我碰到的有意思的事。”
顾安爵觉得自家老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之前在国内怎么着也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绝对没这么多话,可去了国外,一心玩着自己心爱的古玩,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受着外国人那开放的民风,如今竟然变得有些话痨,顾安爵不禁笑了。
两人径直回了顾宅,一开门顾清仁有些觉得时过境迁,感叹道,“变了不少啊。”
“是啊爸,您去国外
也不短时间了,家里一直有佣人修剪着呢。快进吧,妈还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