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半夏刚弥散不久的紧张感又全部涌了上来,周围人的目光全都投在自己身上,温半夏有些晕眩,感觉自己的血液像沸腾起来一样全部漫上来,不一会又像周身温度到了零点一样凝固起来。温半夏瑟瑟抖着,只觉得眼前世界异样的喧哗,所有的事物都旋转起来。
顾安爵一把把温半夏拦在自己怀里,周围人还在指指点点着,顾安爵感觉怀里的温半夏像是一只浸泡在冰冷的雨里的小动物一样,不停发抖,口中胡乱的喃喃着什么。顾安爵一时间心痛得无法呼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一尘不染的温半夏来这种地方,大喊了一声,“都滚开!”一把抱起温半夏毅然转身离开了大厅。
谭莹莹在远处的舞池里目睹了整个过程,尤其是温半夏那骤然苍白的脸色和顾安爵那顾不上风度的大喊大叫,简直让谭莹莹浑身舒爽,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连忙向舞池边缘处躲了躲,黑暗处把谭莹莹笼罩起来,谁也看不到她脸上得意洋洋的闪着光芒般的恶毒笑意。
顾殊俞自然也是看见了,心里也明白除了谭莹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用这种下
三滥恶心手段捣乱的人了,不过也不戳破,他顾殊俞虽然不屑谭莹莹这种女人,但至少在对待顾安爵的立场上是出奇一致的。只是看到温半夏那失身的眼睛的时候,顾殊俞些许有些冲上去的冲动,但咬了咬牙,忍住了。顾安爵那一声“滚开”可是让顾殊俞大开了眼界,从小到大没看到自己的这位哥哥有这般失了风度的时候,轻轻冷笑一声。
顾安爵轻轻将温半夏放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匆忙发动了车,离开了会场大楼。温半夏上了车,一直强忍着的泪水轰然决堤,轻声哭了起来。
“安爵……今天我就不该来的,我来了……只会给你丢脸,我什么也做不好的……”温半夏一边哭着,断断续续说了些话。顾安爵本就心疼,听温半夏这样说更是难受,心中愈加悔恨,为什么要把温半夏带出来,露在世人眼光之下,半夏本就不愿做这些应酬的事情,自己不应该逼她来的,而且自己应该更谨慎些,更慎重,更小心些……
“半夏,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逼你参加这种场合了,我……对不起,半夏,你不要哭,我会
找出那些在背后使坏的人的……”顾安爵握着方向盘,心中盈满了悔恨,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温半夏听顾安爵这样说,想要解释并没有怪罪他,所有的源头都在自己身上,无奈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是哭得更厉害了。顾安爵心里的难过像是滴在纸上的水,渐渐晕染开,越来越大,无法抑制。
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处,温半夏哭声渐渐消了下去,顾安爵看了看,温半夏有些哭得脱水,而且已经恍恍惚惚有了睡意。顾安爵想了想,温半夏哭成这样,自己是一定要守在她身边的,可能会发烧,可能会咳嗽,可能会发冷……想来想去都不放心温半夏一个人在家里,于是改了路线,向自己的住处开去。
顾安爵停车给温半夏解安全带的时候,温半夏的睫毛簌簌抖了抖,睁开了眼睛。顾安爵把温半夏抱下来,锁了车。温半夏看四周景色不甚熟悉,有些迷茫,“安爵,这是哪儿?”声音里还有一些哽咽。顾安爵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温半夏,眼角还有没干的泪痕,往日里神采奕奕的眼睛红肿了起来,顾安爵稳了稳心神,柔声道,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今晚你先在我家休息,等你感觉好了我再送你回去。”
温半夏听是顾安爵的家里,安下心来,又想起今晚的情形,神色又不自觉黯淡下来,在顾安爵怀里挣扎了一下,“安爵,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顾安爵想要拒绝,温半夏却坚持要自己走,于是只好小心翼翼将温半夏放下来,揽住温半夏的腰,尽量让温半夏依靠在自己身上。所幸顾安爵公寓就在电梯口不远处,出了电梯走没几步就到了。
温半夏感觉浑身都及其的疲乏,强撑着洗漱完,换了顾安爵给她找的衣物,腿脚有些发软,躺到了床上。顾安爵拿着一杯温水走进卧室,温半夏睁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顾安爵知道温半夏还在想今晚上发生的事情,轻手轻脚走到温半夏床边,“半夏,喝点水吧,你今晚上有点脱水。”
温半夏乖乖听话喝了起身喝了大半杯水,又重新躺回去,脑海里依然有那些让自己痛苦的画面重现。顾安爵一遍遍轻抚着温半夏的头发,“半夏,睡吧,明天起来,一切事情都会解决的,好不好?睡吧
。”说着轻轻哼起了绵软的曲子。
温半夏听顾安爵这梦呓般的轻声安慰,闭上了眼,眼角噙着一滴眼泪。
顾安爵吻了吻温半夏的额头,关了灯,离开了卧室。
顾安爵到洗漱间把水调成最凉,洗了脸,才略有些清醒。走到落地窗前,眼前是璀璨的夜景,到处片片流光溢彩,夺人心神。顾安爵眼睛盛着满满的霓虹灯光,拨通了秘书的的电话。
“那个混子,今天是怎么进来的?”顾安爵声音异常冰冷,及其平缓的语气,电话那一头的秘书却起了鸡皮疙瘩。秘书自知顾安爵这已经是在责备了,自己的会场安全工作没有做好,秘书没有解释,在电话那头似是有人监控一般,毕恭毕敬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