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俞对于前一天顾安爵的警告毫不在乎,第二天甚至安排人去给温半夏送了花。
早上温半夏刚到公司,坐下不过片刻,一大束玫瑰就出现在眼前。
“温半夏小姐是吗?这是顾殊俞先生为您订的花,请您签收一下,谢谢。”那送花的人满脸殷切的笑容,望着温半夏道。
温半夏听是顾殊俞送的花,还是火红的玫瑰,温半夏嘴角微微抽搐,心说,还真是跟本人一样张扬啊。本不想接,无奈后面已经响起同事们窃窃私语的窸窣碎语,前面那真诚的笑容直冲着自己,顿时额上就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无奈只好签收下来,心中暗暗咒骂了顾殊俞几句。
温半夏将那玫瑰放在办公桌上,花色艳丽香味更浓,引得路过办公的女职员频频回首,有的直接停了下来。
“半夏!这是谁送的呀,好漂亮啊!”
“是顾经理送的哦——”还不等温半夏说话,旁边的一个女职员就意味深长地接了茬。闻罢,周围一遭人满脸都是艳羡之色,纷纷感叹说温半夏真是幸福。
温半夏一大早就收到了顾殊俞的“满是爱的问候”,正头痛,周围同事又围上来七嘴八舌,纷纷表达自己的羡慕之情,温半夏也
顾不上判断那羡慕里有几分嫉妒了,跟送神似的好容易才把同事送走,回过头来还要面对着那十分扎眼的红色花朵处理满桌的文件,心中暗道,“一会一下班,马上就把这尊瘟神送走。”
咬牙切齿地挨到中午,温半夏也顾不上周围的眼光了,抄起桌上的玫瑰,目的明确朝顾殊俞办公室奔走过去。
临近中午,顾殊俞拿起外套,正准备外出就餐,办公室的门无半分前兆就突然被推开,顾殊俞十分不爽,刚想开口训斥,正了眸色才发现是温半夏,顿时僵了半张脸。
温半夏一推门发现顾殊俞僵在门口,眉宇间还透着未散去的怒意,才想起自己刚才忘记了敲门,便立马颔了颔首说道,“对不起,顾经理。”
顾殊俞听温半夏这么叫自己,浑身都感觉不舒服,低头扭了扭领带,这才发现温半夏手中捏着的那束花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分,转头找了张沙发坐下。
“半夏,坐下说。”顾殊俞脸上仍是冷漠,语气间却缓和不少。
半夏走过去,将手中花放在顾殊俞面前桌子上,听到顾殊俞柔和了些许的语气,开口道,“顾经理,这花我不能收,还给你。”
顾殊俞紧紧盯着温半夏的眸子
,半分不移,“既然送出去了,在我顾殊俞这里就没有收回来这一说。”
顾殊俞平常都是一脸冰冷的凉薄,此时温半夏却从那双直视着自己的眸子中察觉到了一丝炽热,执着到几近扭曲。温半夏不漏声色移开了目光,“顾殊俞,你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顾殊俞似乎轻笑了一声,“你和顾安爵那一纸契约也算是婚姻?呵。也罢,我顾殊俞不在乎,何况外面那些人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顾殊俞伸手捻了一瓣玫瑰的花瓣,在手中轻轻浅浅地揉捻着,花瓣本身娇艳欲滴的红色在顾殊俞的手中逐渐加深颜色。
“我和安爵并不只是那一纸契约,我爱安爵,你别白费力气了,顾殊俞。”
顾殊俞听着这泾渭分明的称呼,心中愈加愤恨,脸上却一如往常的冷漠。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温半夏跟前,俯了身子凑她耳后,“没关系,我会等你的。”
如果这话从顾安爵口中说出,温半夏一定会觉得温暖非常,但此时温半夏只觉得自己的耳边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禁起了鸡皮疙瘩,迅速闪开了身子。顾殊俞直起身,向温半夏走了一步,温半夏紧接着步步后退,顾殊俞见状却也不再
逼近,脸上轻轻漫了意味不明的笑意,“半夏,这是我的心意,别拒绝我。”
顾殊俞言罢转身离去,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许久,温半夏身上的鸡皮疙瘩才渐渐消退,心下仍有余悸,也转身打算离去。关门之前温半夏瞥了一眼桌子,桌上一片孤零零花瓣,中心指印大小的地方已经发黑,四周仍殷红。
顾安爵已从秘书那得知顾殊俞今日给温半夏送了花,未等温半夏坐稳,顾安爵便问了出口,“殊俞今天给你送花了?”
温半夏系好安全带,摇了摇头,“收是收了,但中午我去他办公室还给他了。”顾安爵一听温半夏去了顾殊俞办公室,有些着急,“你去了他办公室?那有没有……”
“安爵——看路。”温半夏有些无奈,打断了顾安爵的询问,耐着性子一点一点说给顾安爵听,其中顾殊俞一些偏激的话语被温半夏不痛不痒的含糊过去了。
顾安爵一直是对顾殊俞心怀愧疚的,但是一旦触到温半夏,顾安爵是绝不吝啬自己的怒气的。听完温半夏说的,顾安爵回家的途中再也没说一句话。温半夏当是顾安爵正在气头上,自己劝不得,也就由着他,想着一会等他气消一点再去哄哄
。
顾安爵确实是在生气,气的是顾殊俞拿公司人不知道自己和温半夏的关系当标靶,想要大肆旗鼓地天天送花,顾安爵按捺不住心中这一口闷气,左思右想,打算第二天就去公司宣布温半夏是自己的夫人,然后再把她调到自己身边,任谁也不能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