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
蓂兮轻哼一声,“你么?”
莫名的威压铺天盖地,崔嬷嬷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团团后怕地抱住蓂兮:“小姐别!她会打死咱们的!”
蓂兮很赞同她的话,点了点头道:“所以她没有以后了。”
“你……你疯了!”崔嬷嬷死命挣扎,“还不赶紧放我下来!你再敢碰我一下,明天我就告诉大夫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崔嬷嬷的恐吓,团团亦是惊恐不已,她不知为何自家小姐醒来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叫人陌生:“小姐,不要!崔嬷嬷,是我们错了,你千万别……”
蓂兮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居然还敢威胁她?
其实以她身份,着实不该与凡夫俗子计较,但此人以下犯上,活着也是作恶,若是轻易放过,指不定还要招来什么麻烦,蓂兮思索了一会儿,指尖微微一松。
就知道这丫头害怕!
崔嬷嬷还没来得及得意,面前的人忽然道:“三清大帝在上,吾观此人气数已尽,还
是早死早去阎罗殿赎罪吧。”
“你——”怒骂还没出口,脖颈上突然涌来千百倍的力道,崔嬷嬷猛地呕出一口鲜血,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再也没了声息。
连声呜咽都没有发出,她被蓂兮随手丢在地上,团团呆愣了半天,才颤颤地去触碰崔嬷嬷的鼻息,难以置信道:“死、死、死、死了?”
这么快?!
蓂兮没有说话。
难道这丫头也跟主子一样是个不记仇的小白花?
她还未想完,团团猛地抱住蓂兮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姐快跑吧呜呜呜!人是奴婢杀的,跟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蓂兮揉了揉她的头,道:“怕什么,有吾在。把她丢进那边的塘子里吧。”
她随手一指,忽然记起团团身上有伤,又改口道:“算了,还是吾……我来。”
话音刚落,她脸色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扶着柱子喘、息不已。
“小姐,你怎么了!”团团慌张上前,想要查看华明溪的伤势。
“没事。”蓂兮
不着痕迹地拂开她的手,勉强站直了身体。
不行,她元神本就受了损,如今还用着一个废物的身子,真是难上加难。刚才就杀了一个人而已,她便耗尽了力气,看来还得找个办法恢复才是。
二人一起将崔嬷嬷沉塘后,蓂兮转道去了她的卧房一趟,顺带翻出一瓶伤药,给团团涂抹。
脊背上,旧伤叠着新伤,青红交加,实在难以想象这二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嘶……”团团疼得止不住地抽气,但又不想让自家小姐担心,只好含、着眼泪,竭力找点话题转移注意力:“小、小姐刚刚怎么这么大力气?”
“也许是急了。”蓂兮随口说着,替她擦去了渗出的血水。
“都怪奴婢没用,若是奴婢强一点,就能保护小姐了。”团团黯然伤神。
上好了最后一道药,团团挣扎着爬起来说要去厨房给蓂兮熬粥,而蓂兮内伤在身,准备闭目养神。
斜阳透过窗柩撒下一束金灿灿的光,团团寻了一块帘布想要给她
挡住。
“这光……”蓂兮喃喃念着,似乎想要伸手触碰。
脑海里隐隐约约浮出一点破碎的记忆,当时她以蛮力破阵,受到不小的冲击,暗无天日里,有一道白金色的光穿过漫天飞沙落在她的身上,就像一股温暖的力量护住了她的元神,这才没让她魄散当场。
“倒是有点像他……”
不自觉地,她忽然想起那个人,那个衣袂如沾星辰,孤傲清泠的天地至尊。
“小姐你说什么?”
团团转头的时候蓂兮已经沉睡,刚刚的呓语仿佛一场错觉。
翌日。
崔嬷嬷的尸体浮出了水面,身上被池子里的鱼啃得血肉模糊,死状极其恶心。
有老奴认了半天才记起这是后院的人,于是急忙跑到舒云院,找大夫人白素娥汇报了这件事。
“崔……什么名字来着?”白素娥握着剪子,漫不经心地修着花:“不就死了个下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大夫人,那崔嬷嬷死得可吓人了!”桂嬷嬷凝了表情,神经
兮兮地问道:“是不是后院出了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就是住了个可有可无的大小姐罢了。”白素娥被逗得发笑,轻言细语道:“好了。这几日忙着筹备家宴,别说这些晦气话。找张席子卷一卷,打点一下,送去乱葬岗吧。”
“是。”
既然大夫人都发话了,桂嬷嬷也不再纠结,多半是老东西不小心落了水,然后被水里的海草缠住了吧。
她这般想着,起身就要出去,不料白素娥再次开了口:“大小姐怎么样了?”
“回大夫人,大小姐近几日都没出过院子,估计在疗养身体吧。”
咔嚓。
一朵娇艳的茶花拦腰折断,掉落在地。
白素娥低头沉思了片刻,微微笑道:“听说前段时间大小姐正在学做木雕送给老夫人,如今落了水,哪有气力做这些,你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