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难以用语言描绘出来的身影，发似星河，眉眼神圣却模糊，但也是常人所不可及的美好。

江知渺未曾见过祂，但此刻也能透过林染白和池渊交流的讯息中依稀猜到这是谁。

小世界真正的主宰，凌驾所有存在之上的，不可用语言描绘的存在。

而寻常人一般将祂称之为——天道。

祂将手放在林染白受伤的部位，浩荡的力量拥入，不出片刻就将林染白完全治好。

林染白墨发散开，力量充盈，发丝之上犹如星辰闪烁。额心一枚金色漩涡式额心印荡开，圣洁又高雅。

‘阿白，你做的很好。’

祂温柔的注视着林染白，像是在看着自己最骄傲的孩子。

世界之灵被祂轻轻点过后也重新散发光彩，虽不及之前，但也不至于崩溃。

林染白有些恍惚的看着祂，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祂。

“您不该来这的，太危险了。”

祂似乎是在笑：‘你受伤了，我总是要来看看的。’

林染白微怔，随后唇边荡开一抹开心激动的笑。

江知渺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略微有些羡慕的看着她们的互动。

他知道，这是自己插不进去的相处模式。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祂的目光就落到了

江知渺的身上。

而那眼神中，带着审视和冰冷。

至高位者，大道无情。

江知渺懂，却也总觉得那神色中含着一些其他的色彩，无法为人所知。

‘生性险恶，为人恶毒，罪大恶极。’

祂眉心有那么一瞬间的紧皱，但随后就释然开，道：‘流放虚空之海吧。’

江知渺并不知道虚空之海是什么地方，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无所畏惧。

早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想法。

林染白却有一瞬间的怔愣，反应过来后当即挡在江知渺面前，第一次反驳了祂。

“这惩罚，太重了。”

虚空之海是什么地方。

那是天道从自身中剥离出来最混乱的地方，一旦入了虚空之海，再无出来的可能。

不生不死，不活不灭，却要永远永远的，永无止境的，清晰的承担着不见尽头的痛苦。

或许其他不知道的人觉得还好，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甚至是很多人毕生的追求。

但这是不一样的。

虚空之海流放之人并不多，但无一人能在其中和另一人相遇。

永远孤独，永远痛苦，为人遗忘。

这才是虚空之海真正的惩罚。

没有人能在里面正常的活着，里面没有日夜，困倦

且清醒，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却无法崩溃。

林染白曾见过虚空之海中流放之人。

那甚至在一段时间内成了林染白的梦魇。

“这一切本来是穿书局的错，江知渺他也是受害者。”

林染白并未发现，在她为江知渺辩驳的那一刻起，祂的眼神就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阿白，你是在包庇他吗？’

‘监管者不生情爱，你不喜欢他，但你却在维护他，为什么？’

江知渺瞳孔震颤，却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林染白昂首和祂对视，眸底中是毫不退让的坚定。

“因为他是无辜的，他是受害者，没有受害者受罚的道理！”

‘他险些毁了一方小世界，甚至除了一个人之外，已经杀完了此方世界的生灵。’

“他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林染白看着祂，金眸中带上了一丝愧疚和恳求。

“如果他有错，那错误最大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有尽到监管者的责任，才让这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

“他已经很努力了，这不是他的错。”

自穿书局介入这个世界发展规律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已经不在公平和有秩序。

江知渺无辜，此方世界生灵也无辜，甚至严重点说，就连沈卿尘都是无辜的。

他们都是莫名其妙被卷入了这场高于他们维度的无声的战争之中。

变成了这场争夺战中不值一提的棋子。

棋子固然有错，但更大的错处难道不是执棋人和这场棋局本身吗？

‘你在维护他？’

“是。”林染白不闪不避：“棋子无辜。”

不知为何，当林染白这句解释落音，祂反而笑了起来。

像是在欣慰。

片刻后，祂目光看向江知渺，平和而幽深。

‘棋子无辜，但你弑杀生灵是事实，无论是源于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你可承认。’

江知渺：“我认。”

‘很好。’

祂拍了拍手，神情愉悦。

‘虚空之海三千年，随后入轮回为生灵赎罪，轮回世世受苦，不得善终，直到因果消解，方可让你踏上属于自己的，原本的道路。’

‘你可愿意。’

林染白还想说什么，却被祂温柔的制止了。

祂看向江知渺，眸底似温柔，似深渊。

人世间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