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秘书,你在外面等一下吧。”
进去前,宋织白背对秦风说了这么一句。
也不是在防着谁,她纯粹是想自己在里面看一看。
秦风没有异议,点头回应。
“明白,我就在门口。”
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相当于是帮忙站岗了。
宋织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推门而入。
这扇将近二十年没被打开过的门,只是轻轻一碰。
簌簌的灰尘,就从头顶掉下来。
宋织白本能闭了下眼睛,让灰尘先散开。
即便戴着口罩,鼻尖也能闻到一些古朴的霉味。
大白天,客厅里一片昏暗。
宋织白看了一眼落地窗,几乎被藤蔓遮掩了大半。
她微吸一口气,才跨步走进去。
没有在一楼停留,她直接上了二楼。
心里想着江航洲说的房间,觉得就是得先去看一看。
楼梯扶手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连同墙壁上的画框也是。
模糊了人像,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宋织白本想用手抹开,但没有带手套就算了。
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不知怎么的,她耳边仿佛能听到这栋房子里原本该有的声音。
也许是仆人的说话声,或者是老人的笑声。
她妈妈没出
嫁之前,走过这条阶梯无数次吧。
是轻快的脚步,还是优雅的步伐呢?
记忆里的脸,已经有点模糊了。
宋织白只觉得口罩里呼吸的空气,开始变得有点滚烫。
脚下的速度,却是一下增快。
上了二楼,她鬼使神差,又去了三楼。
没人告诉她,主卧是哪一间。
宋织白自带导航似的,站在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门前。
只是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哗啦!”
一阵穿堂风,迎面拂来。
宋织白下意识挡了下眼睛,正奇怪密闭的房间怎么会有风。
等进门一看,才发现藤蔓居然破窗而入了。
一路长到地毯上,将靠墙的桌子吞入绿影之中。
看到这一幕,宋织白终于有点忍不住。
白家,真的没了吗?
她心下滚烫的温度,一点点褪去。
只余呜呜的风,从破口不停地往里钻。
宋织白心里难受,但没忘记自己为什么来。
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想打起精神。
至少这屋子,看着没被怎么破坏。
她四下看了看,从床头柜开始找起。
可刚拉出一个抽屉,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喂!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是谢汀的声音,听着很不高兴。
宋织白不由皱了下眉头,从窗口往外探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直呼好家伙。
只见宅邸敞开的大门,不知何时来了一排小混混。
还有人拿着棍棒,不可一世地走进来。
这个六亲不认的气势,肯定不会是来好好说话的。
宋织白眉头紧锁,死去的记忆忽然在此刻复生
和江行远那次,他俩差点就被黑店做了。
这些人……不会就是一路的吧?
“我特么还想问你们特么是谁呢!”
为首的小混混盛气凌人,用棍子嚣张地指人。
谢汀一看这还得了,赶紧挡在江航洲前面。
双手叉腰,挺出个浑圆的大肚子。
“我们是谁你管得着嘛!”
“该上哪儿凉快上哪儿去!”
他要出这个头,压根不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可小混混也不买他的账,直接破口大骂。
“你特么的长得跟头猪似的!”
“上这地来自己上供啊,就这熊样土地爷还嫌磕碜呢!”
“你给我说话放干净点!”
谢汀勃然大怒,脸憋成猪肝色。
几个小混混哈哈大笑,但也半步都不退让。
为首的向其他人使一个眼色,他们就分散开将中间的人团团围住。
“这,这是做什么呀
!”
村长有些手足无措,但到底是白家村的地界。
他似乎认识其中几个后生,赶紧对他们苦口婆心。
“这几位是我们村的贵客!”
“你们莫要吓到人家,赶紧给我退咯!”
可这几个年轻人不是主事的,根本不敢说话。
“大叔,你是村长就可以随便进别人家吗?”
为首的黄毛嗤之以鼻,上来就是一句诘问。
谢汀都要听笑了,反唇相讥。
“说得这宅子是你们的似的,你们才是随便进别人家吧!”
“搞笑,我们可有白二爷的授意!”
黄毛冷哼一声,却是说得言之凿凿。
江航洲微微皱了下眉,忽然开口。
“你们说有白二爷的授意,有凭证吗?”
大概是他的气质比较不同,黄毛打量了他一眼。
但说话一点不客气,很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