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献祭生命了,没人通知我啊!”
她只是透支灵力,在屋里睡了一觉。
结果一睁眼醒来,就成圣人了?
渡星河自觉是个配得感很强的人,什么样的溢美之辞套到她身上,她都不会有半点心虚,可这回实在是有点满头大汗了。
她眯起眼睛,狐疑地看向参水:“是不是你在造谣?”
“不是我!”
参水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渡星河谅小猴子也不敢对自己撒谎,那这事就不好查了,好在她也没纠结太久,便转头问:“数九情呢?可是有她相识的修士殒落了?”
“师妹她在那边。”
参水指向榕树下。
果然,数九情身边围了三个修士,正聊得热火朝天。
渡星河才走过去,就听到她朗声发表重要讲话:“没错,那是我祖传留下来的禁忌法阵,已有千年历史之久,我太奶死前,就嘱咐我,这等损害施术者性命的阵法一定不能再拿出来。可就在那生死存亡迫在眉睫的瞬间,我作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三人齐齐刷了一口气。
“当时,我向葬着我太奶的北方磕了三个头,我把阵法拿了出来,向师父道明此阵法的危害。”
“你师父……”
“你师父就是渡前辈?”
“对!”
数九情沉痛地一点头:“我师父听完我的话后,就说了一句话。”
“渡前辈说了什么?”
三人分明被她所描述的场景吸引了进去,迫不及待想听到下文。
数九情掷地有声:
“师父说,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在这要紧关头,她必须站出来,也只有她,能够站出来!”
“重振剑修荣光,她义不容辞!”
一句比一句响亮。
三人的目光也从向往,到热血,到惊愕,再到惶然……
见三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热烈地回应自己,数九情便停下了吹牛的话,问:“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啪、啪、啪、啪……
数九情的身后,响起四声掌声。
“还有谁想听我师父的英勇事迹?”
她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正是渡星河。
渡星河瞥一眼那三人,他们害羞又感激地朝她一笑,问了声好就一溜烟地跑了。
又是这种看圣人一样的目光。
渡星河收回视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师父是没说,但师父的精神是这样的。”
“那法阵哪来的千年历史,不是你现场定制出来的?”
“那法阵展现出来的威能太强,总会有人想探听,我把负面效果说得吓人些,能吓退部份宵小打听的想法。”被师父逮现行,数九情也是丝毫不惧,把理由说得明明白白的:“也好让他们欠上师父的救命之恩,这荣光本来就是师父该得的,只是借我之口宣扬出去而已。在修仙之前,我也上过私塾,读过圣贤书,在师父伟大事迹的感染之下,在转述时情不自禁地进行了一些文学加工,师父不会怪我吧?”
数九情当然知道自家师父不是什么圣人。
修仙界,也从来不是大发善心的地方。
可既然做了好事,那就得留名。
师父不方便亲自说的,就由她代劳——
这并非出自对渡星河的狂热崇拜或者爱慕,只是她选择加入星河宗,拜了这个师父,那她就必须在这小团体里找准自己的生态位,站稳脚跟,取得师父的信任,那师父吃肉都会记得分她一口吃的。
这是散修独自求生的生存智慧。
渡星河狭起眸,薄唇勾了道浅笑:“油嘴滑舌,”她很自然地在数九情的脸颊上捏了一下:“但你倒是比你师兄聪明。”
她力气不小,把数九情的脸颊捏得微红。
被点名的参水一脸茫然:“啊?师父,这有我的事吗?”
“没你的事。”
渡星河一掀眸,心月就会意地让蝶蛛飞过数九情的脸颊,原本微微泛红的地方立刻恢复如初。
“你能为我设想,很好,但下次进行文学润色之前,先来问问我的意见。”
“我觉得我的口号可以换一个不那么土的。”
渡星河看向远方,其他修士依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这一出,把九阳宗和苏衍的风头抢了个精光。
所有人都知道,在那生死关头击退灵兽和雾洞的,不是旁人,正是渡星河。
即使渡星河在留影石中,展现出来的巨大蝎尾,以及疑似蛊修,也没有修士再质疑。
而这些,渡星河其实都不太在意。
就如姜则蛮所说的,他们敢到她面前来说这话么?
她不会跟人多费唇舌理论,只会直接拔剑。
渡星河垂眸,在金乌城的河边蹲下,想和其他来送行的修士一样,为幻灵宗殒落的修士折一艘小小的送魂纸船灯,却不知道其他修士用来折船的纸是从哪里来的。
“来,用我的吧。”
姬无惑把一张金子打薄了的纸递到她手里。
渡星河接过纸,纤长的手指看着灵活,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