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遇到合适的对象,本来他对文安是毫无兴趣,也是哪个小偷会对一个叫花子感兴趣,
可当他见到文安竟然拿出五文钱买了包子就是眼睛一亮,继而他又发现文安怀里东西不少,这也是常年当小偷后练出来的眼力。
于是他决定碰碰运气,结果轻易得手一下子摸到了两个钱袋子不说,并且每一个份量都很足,这让徐海大喜过往,立刻收手回家给哥哥报喜。
听哥哥说到这里,徐海心里嘀咕着,哼,谁承想是空欢喜一场,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哥也是,跟他说这些干嘛,难道还指望这小子大发善心给我们几两银子!我看这小子也不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他这银子是从哪来的?说不定也是不义之财,难道这家伙和我们一样也是三只手?还有这小子爪子这么硬,像是个练家子,说不定他就是个流窜作案的小偷积年老贼,唉,说到底还是怪我,竟然没发现身后有尾巴,早知道……唉!
徐海在自怨自艾,后悔自责,徐良已经将自家情况讲了个大概。
他说这么多也是想博取文安的同情,倒不是希望文安能给自己几两银子,而是想让文安饶过他们,在他心里文安绝对是个不一般的人物,虽然年纪轻轻可必定是有本事的,不然也不能抬抬手就让徐海差点瘸了。
文安边听边想,原来世间苦命的人不止他一个,徐家兄妹的遭遇比他还要凄惨,他也很羡慕他们兄妹间的深厚感情,为了妹妹这两个哥哥真是再所不惜,尽心竭力,这份情意万分难得,令他感动。
等到徐良讲完,文安叹道“两位大哥真是不容易啊!”
徐海闻言又小声嘀咕起来,说了两个字,废话。
徐良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心说,你就不能闭起那张嘴吗?少说两句会死吗!刚才怎么就没打断你的腿呢!
暗暗骂着,徐良道“谈不上什么不容易,这都是生活所迫,任兄弟,这次是我们不好,给你添麻烦了,徐海你过来,快给任兄弟赔礼道歉!”
徐海心说,道个屁歉,我腿差点断了,算起来已经是两清了。这样想着,可他又不敢不听话,哼哼唧唧走到文安眼前,不情不愿的就要鞠躬道歉。
见他磨磨唧唧,徐良恨不得给他两脚,文安忙道“道歉就不必了,我也不好出手重了些,让徐海哥受苦了,对不住。”说着他反倒给徐海赔了个不是。
徐良见状忙说不用,徐海一愣觉得意外,再看文安多少顺眼了些。
随后让徐家兄弟更意外的情况出现了,就见文安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倒出五个银元宝递塞到了徐良手里,同时道“这些银子徐大哥你拿着,先去给妹妹买药吧。”
拿着银子徐良又激动又意外,登时就愣了,这可是五十两银子,这么一大笔钱人家说给就给,彼此又非亲非故,人家图什么?
徐海也是一样,盯着银子眼睛都直了,傻了半天才想到,真给银子了?这是心想事成吗?这人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有什么企图?五十两银子说给就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人?莫非真是我想的那样,他也是个贼!
文安一下拿出一半的家当,自然是一时的冲动,随后就是有些心痛。可想到这笔银子能够救助这相依为命的兄妹三人他随即释然,觉得这是值得的,他想爹娘知道了也会同意。
捧着银子的徐良如同捧着自己妹妹的那条命,这就是救命钱啊!激动之下他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半天后才结结巴巴地道“任兄弟,这银子……这银子……”
文安笑道“徐大哥,银子就是拿来用的,治病要紧,你就不要推辞了。”
徐海缓过神来,忙道“对,哥,人家给了你就拿着……小妹……的病不能再拖了。”
说完后他扑腾一下竟然朝着文安跪下,二话不说给文安磕了好几个响头,那脑袋落在地上咚咚作响,他是以最直接的方式在感谢文安。
见弟弟跪下磕头,徐良也要跪下,文安急忙阻止,一手一个将这两兄弟扶了起来,再看徐海额头已是通红,都快要磕出血了。
他一边扶着两兄弟,一边沉声道“你们不必如此,我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可要生气了。”
这时候,屋里忽然响起了急促的咳嗽声,咳了许久后,这个清脆但又甚为虚弱无力声音道“哥,怎么了?有人来了吗?”说完后她又是一阵咳嗽,好容易不咳了又是一阵粗重的喘息。
徐良急忙答应一声,徐海连忙跑进屋里应该是给徐眉喂了水,接着又对徐眉说了说情况,过了一会,就见徐海扶着一个少女走了出来。
当文安第一眼看到徐眉时,不禁为之一愣,这个双目失明且身患重病的少女,与他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只见她脸色苍白,确实是一脸病容,但那毫无血色的脸却美得惊人,五官精致得宛如雕刻,轮廓秀美得好似工笔描绘,堪称是眉目如画。
那双美眸虽然已无神采,但无神的眸子依旧清澈得如同深潭。文安甚至能够想象到,如果这双眼睛重新焕发光彩,顾盼之间必然是光彩照人,只可惜,如此美丽的一个女子,在这样的年纪却要承受病痛的折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妒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