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列车员赶忙道:“你慢点。再晕过去就不好弄了。
”好的,谢谢你们。”
她望着列车员手中端着的茶缸,那半茶缸子的葡萄糖水宛如一泓清泉,在她眼中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她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目光转向下铺,只见两个小姑娘正静静地躺着看着上面的她。
女人咽下了几口口水看向列车,道:“我能不能不喝,把这水带……”
“你快喝吧,再不喝的话你也会晕过去的小孩子们刚才都喝过了。”众人都以为这女人想要把葡萄糖水留给孩子喝。
周围一圈人默默地看着,心中犹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这三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就如同看着三根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枯草,仿佛只要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就能将她们连根拔起。
有个大娘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那口气是从她心底最深处叹出来的:“我那里还有几块饼子,我就要下车了,去拿过来给这几人吃吧。真是造孽哦!”
另外又有人道:“我那里也还有两个馒头,我去拿过来。”
九一被龙弛小心翼翼地扶在了辅位上。看着这些身体其实也并不康健的人,尤其是那些老大娘,平时看着像泼妇一般,心中却也有着一份似水的柔软。
在大家的帮助下,女人收到了一大堆的吃的东西。三人对着众人千恩万谢。
等大家走了以后,男列车员:“你们这里的吃的。应该能撑到部队了。我也和你你男人的直系上司打了电话。能不能拿到抚恤金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看你自己立不立得起来。
女人感激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刚才那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还是这样子忍气吞声一味退让的话,你们的结局也应该知道了。我严禁于此,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
“好,好,他大哥,谢谢你的帮助。我……我这次不会放弃的。”女人说的有些底气不足,手上捧着茶缸,还有些小心翼翼有点期盼的看向列车员。
“男人用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了一眼女人,叹了口气,轻摇了下头离开了这里。
他们也有自己的家要养,能帮的也是有限。每次他和战友拿点东西给女人。东西都吃不到他们战友这女儿的嘴里,全被这女人拿去给了娘家弟弟。有上几次,大家也就不愿意再给了。
女人在男列车员之后,眼中熄灭了那种期盼之光,看来是讨不到钱了。带着两个孩子吃了一点点东西。
将剩下的一堆吃的用了一块烂布包了起来。小姑娘想上厕所,女人就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了。
九一看见他们家两个小孩儿在揉眼睛:“你俩这是怎么了?”
“妈妈,我们如果没有遇见你和爸爸的话,我们比那个小妹妹还要可怜。说不定这个冬天我们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了。谢谢你们收留了我们。”
“小孩子家家的,想的还挺多的。我收养了你们,证明我们有母子之缘,别想多了。”
两个知青小姑娘在众人走了之后爬上了上铺,都在上面看书打花这车上无聊的时间。
圆脸小姑娘看起来要开朗一些,刚才和他们有些接触,感觉熟悉了一点,趴在上铺小声道:“小姐姐,这两个小孩不是你亲生的呀?”
“是啊,你看我这么年轻能生得出来这么大两个孩子吗?”九一回答的大大方方。“他们都是军人的遗孤。”
小姑娘眼里充满了崇拜:“你们好伟大。”
“我也只是尽我的一份心罢了。”
“你们的伟大就是在这里啊,城里富有的人可多了,也没见谁去收养几个孤儿的。
小姐姐,大哥哥在哪里当兵的?”
“就在这北区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下乡?”
“我们也是去北省下的农村。”
“挺好的,年轻人嘛!去支援祖国建设。思想很先进。你们值得表扬。
小姑娘原本可爱的脸蛋此刻却像是被寒霜打过一般,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拧出苦水来。
九一刚看到小姑娘这副模样时,心里大约也猜到了几分,看来也是知道这乡下的日子可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好过。
前几批来的年轻人,他们大多都是城里的孩子,对民间的疾苦一无所知。
一个个怀揣着所谓的伟大梦想,兴冲冲地就跑到乡下来了。
初到之时,他们眼中也许满是新奇和期待,以为自己即将开启一段充满诗意与浪漫的田园生活。
然而,当真正走进田间地头,拿起锄头开始劳作的时候,他们才如梦初醒。
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每一滴都重重地砸在脚下的土地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句诗不再只是书本上简简单单的十个字,而是变成了眼前无比真实而又残酷的场景。
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人深知其中的艰辛,所以后面每年当新一批知青要下乡的时候,他们了心里其实都很清楚,这看似美好的旅程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苦和磨难。
知道了前面那些前辈们所走过的路,还有谁会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