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这一路较为顺利。
皇都不愧是天子脚下的土地,酒楼茶肆客人进进出出,商贩吆喝叫卖的声音昭示着热闹。
隔绝人烟许久,来到人来人往的街道还有点不适应。
魏徊视线扫过冒着烟的馒头包子,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虽说在林中也是日日吃肉,但终归会腻。
他偏过头刚要问林初九吃不吃包子,眼前便多了两热腾腾包子。
见魏徊发愣,林初九出声催促。
“快吃啊,趁热。”
都到皇都了不得吃点好的。
还好这段时间大多数人都涌向了北峪,客栈还有很多空房没住满人。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有人一进来,小二立刻热情迎上去。
“住店,要两间房。”
“得嘞。”
小二弯腰正准备将人请上楼,外头忽然嘈杂起来,妇人悲戚的哭声传入耳。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
“都是你们这该死的男风馆夺了我儿命!我要报官,要你们偿命!”
林初九与魏徊同时侧头看去,店小二像是习以为常,摆摆手。
“二位客官一看便是外地人,男风馆三天两头便会男客死掉,官府都查不出来什么原因,小的偷偷说一句,那儿啊,定是闹鬼了。”
听到店小二解释的声音,林初九这才注意到客栈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男风馆。
人群就围在男风馆前头,龟公叉着腰正与那夫人争论,一旁还有三三两两的男子勾肩搭背踏入男风馆门。
“既已知怡红院会出人命,为何还会有人去?”魏徊不解。
“您是不知道这男风馆有位名声远扬的头牌,那头牌唤白玉公子,啧啧,那身姿,那模样,时时抱着个琵琶弹,小的有幸见过一面。”小二说着,手指指脑袋,“忘不了哟忘不了,比女子还勾人。见一面,死也值得了。”
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林初九与魏徊对视一眼。
“小二,你先去忙吧,我们去看看,一会过来。”
“好嘞,二位
小心点。”
小二走开去忙活了。
林初九与魏徊跟在人群后,龟公和妇人还在争论。
“哟,你郎儿自愿来的,这会出事了又把责怪到咱男风馆上,他风流的时候你怎不管他呢?”龟公掐着手绢,阴阳怪气。
妇人哭声凄惨,“就是你们男风馆害了我儿!他今年都要去参加科考,去了一趟你们男风馆,说没就没了!”
地上摆放的尸体草草用草席卷着,人群围得紧,草席被踢开了一角。
一张枯瘦如柴的面容一晃而过。
“他的精气被吸空了,是妖物作祟。”魏徊贴着林初九耳朵,低声道。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人群另一边也有两人接耳,不知说了什么便进了男风馆。
触及腰间铜钱,林初九明了,他们也是捉妖师,估计同样发现男风馆有古怪,进去找妖物了。
此时,楼上传来一阵清悦的琵琶声。
“是白玉公子,白玉公子开始弹琵琶了!”
不知谁喊一声,刚才还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林初九跟随众人抬头。
华灯初上。
窗户半敞。
一双如珠玉般白净纤长的手指拨动着弦丝,轻若羽毛挠人心弦,重如落入清雨滴答。
单单是一双手便勾得人挪不开视线了。
妖气,是没有的。
林初九与魏徊悄然离场。
两人回到客栈时,小二正伸长了脖子听琵琶声。
见到客人回来,小二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二位客人,房间已打扫干净,请随小的上楼。”
林初九给了小二点碎银,“那白玉公子是何时来到男风馆的?”
小二眼一亮,双手接过塞入怀里,“一年前,白玉公子是龟公从人牙子那买来的,以前男风馆就那仨瓜俩枣,平日没啥人去,不过自白玉公子这好招牌来后,可是帮南风馆起死回生了,就是二位客官刚才看到那样。”
“不过就前些日子,嘶,好像是半个月前,男风馆就开始有客人三天两头出事,查不出啥原因。”
“多谢。”
“客
官客气了。”
小二打扫的两间房屋很干净,打开窗户,视角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男风馆。
“有什么情况就唤我。”临进门前,魏徊叮嘱道。
“好。”
屋里摆设很简单,魏徊躺在床上,忽然有些不习惯。
前段时间他一直都和林初九住在山洞,夜里也是两人相枕入眠。
现在一个人睡床上,他无心睡眠,心底有些不踏实。
魏徊睁眼,干脆坐起打坐修炼。
在他们刚进入房间不久,隔壁房门也打开了。
“二位客官,您看可满意。”
“退下吧。”
过了一会,林初九听到隔壁的人在低声对话。
灵气能增强五感,就算隔间刻意压着声音,林初九还是清晰听到了对话内容。
“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