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远才推开房门，迎面飞来一只人字拖。

“齐知远你特么不是人！”

银发少年裹在被窝里，脸色铁青。

男人脸色不变，从容的捡起拖鞋和另外一只放在一起。

“瞧瞧，还是这么大脾气”

语气熟稔，很明显两人之前就认识了。

林初九搓搓手臂，环顾四周。

虽然这间屋子里一个鬼都没有。

但是，从进来开始，就有一股强劲的阴气压得连呼吸都难受了几分。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加入惩戒队?”

齐知远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挽起衬衫袖子，露出半截小麦色的手臂，靠在门边。

“傻缺过来”

程野的视线可没有错过男人腰间的枪具。

“好的”林初九点点头，快步走到程野旁边。

“啧，我只是想和你合作一下”

齐知远耸耸肩，掏出枪具，一脚就踢到程野床上。

“你不好好当你的轮回官，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有什么值得利用的?”

上过一次当，绝对不上第二次。

这男人是个老狐狸。

“别急着拒绝嘛，你都还不知道合作什么呢？”

男人鼻梁高挺，漫不经心的开口。

衬衫领开了两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男人健硕的身躯，和刚才医生的模样一点都搭不上边。

又坏又欲。

程野嗤笑一声，眼底的厌恶丝毫不掩饰。

“我没兴趣知道”

男人唇角微扬，也不管银发少年表情再怎么臭，声音低沉，继续开口。

“鬼王将要出世了”

“它要出世关我什么事?”

“你不去的话，我还有很多法子，比如，我可以请你爷爷”

男人走近几步，“你爷爷肯定不会拒绝的，你说对吧？”

银发少年从床上起身，笑容不达眼底，对着男人的脸就是一拳。

“我对你大爷!”

两人打起来，扯都扯不开。

但程野还是占了下风，眼看着一个拳头即将砸在头上，却让一把冰冷的手枪给止住了。

“放开他”少年声音清澈，眼神纯粹，拿着手枪稳稳的指着男人额头。

男人舔舔牙根，收回拳头，从程野身上起来。

看着眉眼精致的少年，男人眸光微闪，随即扬起自信的笑容。

“我猜你不会开枪”

对于林初九，他更相信林初九不敢开枪。

程野看着少年，擦掉嘴边的血，说不出什么感觉。

他一直都只是拿这傻缺当饭票而已。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救自己。

“那你就错了”

林初九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程野心跳漏了一拍。

程野是他抱的大腿。

林初九闭上眼睛，睫毛微颤，想象中的鲜血四溅没有出现。

“小看你了”

齐知远扭扭脖子，轻轻松松的从林初九手中拿回手枪，收了回去。

重新穿上白大褂，表情认真了几分。

“好好考虑”说完，便离开了。

“嘿嘿，刚才吓唬他的”

林初九从口袋里摸出刚才卸下的子弹，微仰头看着程野。

刚才趁他们打架的时间林初九给子弹卸下来了。

“大聪明”

程野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七月初一了”

齐知远把他两弄来这，摆明的是想用白工替他捉恶鬼。

“程野，门居然没锁”

林初九刚才好奇的扭了一下门，发现居然还扭开了。

门外还有两阿飘婆婆嗑着瓜子排队，看见林初九还友好的打了个招呼。

程野唰的一下就起来了，“傻缺，今晚去你那间住去”

“好”

林初九麻溜的抱着被子跟在程野后面走，只是出来这趟，好像阿飘更多了。

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林初九回头看了一眼，除了排队的阿飘，什么也没有。

又一只腿挡在路中间，程野看着那只调皮的阿飘，几下就给他腿骨拆了下来，丢给了一只灵犬啃。

阿飘看看和善的程野又看看呲牙的灵犬，最后单条腿跳着排队。

林初九的房里多了一个黑色密码箱。

程野眯眼，“这狗东西真会找麻烦”

回到这间房，林初九才松了一口气。

被监视的感觉消失了。

程野打开箱子，里面该有的符纸一样不差。

“傻缺，收好了”

程野递给林初九一张符纸，看着林初九的脸，目不转睛。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林初九摸摸鼻子，有些怪异。

“算了”程野摇摇头，又拿了几张符纸。

“贴门上去”

“好”

没一会，不单单是门上，连窗户上都贴了符纸。

程野额间渗出一些细汗，视线落在紧闭的门上，许久才移开视线。

“过来，我教你画符”

他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