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受不住刑,才会将方位暴露,然后还将官兵给引去西山断了粮草,还破了寨子外的阵法,才迫使他们不得不投降,不但与家人分离,连寨主都性命不保。
阿三是百口莫辩,若不是被周羡给拦住,他差点就被打死了。
“好了,这件事与阿三无关。”周羡脸色有些疲惫,“阵法是大哥一人掌握布置的,连我尚且都不会破解之法,何况是阿三。”
“不过是这姓萧的有些本事在身,熟读兵法,奇门遁甲,才会攻破我们山寨。说到底,也是我们技不如人,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怨不得任何人。”
“三当家……”阿三泪眼朦胧地抱住周羡的腿。“呜呜呜……”
其他人说到底也不过是心中存怨,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如今被缴了械,还即将被打发去塞北面对强敌,今后就是九死还生的局面了。
他们想到未知的未来,不是哭泣,而是暴躁,所以面对着阿三,就像是寻到个发泄口,纷纷向他倾泄。
此时被周羡给阻拦道破,他们心中虽有不忿,却也只能强忍着放过他。
“哼!”
“算他小子好命!”
“三当家就会护着他!”
阿三这回是抱着周羡的腿不肯松手,他担惊受怕了好久,一直以为自己会被砍了头,身边跟着的兄弟们都一个两个没了性命,只余下他苟延残喘。
其实他还真是不怕死,而不是被这样被无尽头的恐惧折磨。
萧疏隐的手段就高明些。
他哭道:“三当家,我真的没说什么,我对咱们寨子就那点子熟悉……我,我就是在他拷问我西山的时候……说了点西山的事情……”
“以外我真的不知道啊……三当家,我冤枉啊!”
周羡揉了揉额角,“你松开我!”
“不,三当家,都是我该死。你要不杀了我给兄弟们偿命吧!早知道如此,我当时在牢里就该一头碰死的,那个人……那个人太恐怖了……他一直让我说……”阿三哭嚷道。
周羡想起萧疏隐,他跟其也打过几个照面,比起大哥,他对其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是个看起来俊美的青年,似乎颇有些手段。
毕竟连大哥都在交锋中落了下风。
虽然他当初拖延了其来黑山的脚程,而且那时军队也非一块铁板,萧疏隐管理得颇为艰难,但现在他已是掌握了整只队伍。
就是原本还算个刺头的李勤,现在为了利益,都倒戈了。
所以,对于阿三的愧疚和哭泣,周羡倒是能理解。
“起来吧!我自然知道那姓萧的不是个好相与的,连大哥都败在他手里,你又哪里能斗得过他!”
“你能活着已是幸事。”顿了顿,他慢慢道:“当初你本来也是为护我而被抓,我未能救到你,你为活命说些消息,也是人之常情。”
“其他兄弟呢?”周羡将他扶起来。
阿三心中忐忑不安,闻言,他抹了抹涕泪道:“我们被抓时,有好几个兄弟就受伤了,牢里缺医少药,他们官兵根本不管我们,好些个伤口感染,发着高热就去了……”
“还有些则是没挨过严刑拷打,还有些被……”
说到这时,他的脸色变了变,眼底掠过惊恐,垂下了眼眸。
“怎么?为何不继续说?”
阿三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嗓音颤抖着道:“我们后面三个人落到了萧侯爷手里……他,他用的刑罚很是吓人……”
“我们说,他也要杀,不说也有要杀……其他两个人就咬舌自尽了……”
“但他们听说我是跟着三当家的亲近之人,没大动我……我……我害怕,我就说了……”
似乎是回忆到很可怕的事情,阿三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整个人的脸色很白很白,说着说着就往地上到去,身体甚至都开始打起摆子了,紫红色从脖颈往脸上蔓延。
看起来极为可怖!
“阿三,阿三,你怎么了?”周羡被他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拍着他的脸叫唤。
但阿三仿佛陷入了幻境里一般,根本没有反应,只有嘴里喃喃着:“……我害怕……我都说……”
“阿三!阿三!”
他甚至都没办法自主呼吸了,身体也僵硬如石。
周羡急得直皱眉头,他突然想起一茬,“快,请姜映梨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没料到这反应,好在他们对周羡的话是言听计从,哪怕心里不快,依旧跑去找了姜映梨。
只是,才跑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
将士们对于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土匪都是采取警惕防备措施的。
一来是他们个个年富力强,唯恐他们突然暴起。
二来则是才经过一场战争,他们不少同僚兄弟都是死在这些土匪手里,他们没有打杀了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好脸色的。
“干什么?还不退回去!”他们拿刀呵斥道。
“我,我们有兄弟病了,想请姜大夫给看看……”那人憋着气恳求道。
“能有什么病?莫非是装的?赶紧回去,别给我们添乱。”这人真因为没分到上山的油水差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