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句万金油话语。
“反正你别理他。”
沈隽意轻轻笑了笑,面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我怎么能不理呢?这位周壮士很是诚恳,我知道你一贯好心善良,但他是土匪。”
“阿梨,你不但跟他熟悉,还跟寨子里那么多人都亲近……你是不是忘记跟我说什么了?”
姜映梨一愣,略有些尴尬地转开视线,“你想知道什么?”
“那要看你,你愿意跟我说的是什么。”
姜映梨抿了抿唇,她踟蹰着,其实并不想提起黑山寨的那段经历,倒也不是怕沈隽意误会,主要是都过去了,再提起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但军营上下不少人都知道她被掳的消息,哪怕是再怎么瞒,只要沈隽意有心打听,几乎是能瞬间都知道这一切。
所以,她犹豫了下,才开口道:“……没什么,就是去他们寨子里给人治过病。”
沈隽意垂眸打量着她,轻轻道:“是给人治病,还是他们抓你上山去看病的?”
“沈隽意……”
“你虽然心善,但不至于到这般不分的地步。只能是他们强掳你,逼迫你上山看诊的……”沈隽意何等聪明,几乎是瞬间都猜到其中关窍,他心底浮起愤怒和心疼。
从大家对待姜映梨的态度也能看得出来,显然她在山上也没受到伤害,可能因为医术还被人礼遇有加。
但就算如此,被刚抓上山的时候,她心里定然也是害怕无措的。
想到此,他闭了闭眼,慢慢握紧了她的手,“原也是我的错,不该让你担心的,牵连你来此危险之地……”
姜映梨见他神色不见生气,反而是自责,她心口大石落了地,捏了捏他的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直接关系的。”
“而且,萧侯爷也邀请过我。军中缺军医,萧侯爷邀请了不少城内的大夫……再说了,能来军中见识一番,治病救人,还能立功,何乐而不为。”
“我也没受伤,一切都很好的。对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沈隽意蓦地抬手抱住了她,将她揽在怀里,紧紧地抱住。
就算到了此刻,她竟想的还是怕自己愧疚……
沈隽意心里的酸涩,都在此刻消散了,心口变得鼓鼓胀胀的,万千话语都汇聚于心。
突然,门帘骤然被人撩起,有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阿隽表哥,我听说……”
“哎呀,我都说了没人,你这人怎么回事,还非……”
孙焱跟在后头阻拦,结果两人一抬头,就看到室内两人相拥的情景,瞬间所有的话语都戛然而止了。
“……”
“……”
孙焱几乎是当即就反应过来,他嫩脸涨得通红,耳朵都染上了粉色,他此时顾不得男女有别,一边去强行拉扯李芳菲,一边别过头道歉。
“对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东家,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把人带出去……打扰了打扰了……”
他说着就要把李芳菲带出去。
李芳菲回过神来,见到两人这般亲近,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兴许是更亲密,她这心就犹如被毒蛇给咬了,生疼生疼的。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嫉恨。
谁看到自己喜欢的男子怀里抱着别的女子,能够坦然如若的。
李芳菲眼眶酸涩通红,她拍开孙焱,大声道:“姜映梨,这里是军营,你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李芳菲!”
沈隽意脸色一沉,呵斥出声,“你闭嘴,出去!”
李芳菲被喝止得脑袋都有些发懵,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沈隽意,对上他冷冽的视线,心口委屈的同时,又有些害怕。
“表,表哥……”
最后李芳菲还是厚着脸皮没有走,此刻,她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沈隽意和姜映梨则是坐在一旁。
沈隽意抬手摁了摁额角,淡淡地觑着她,“你既然没事,那就早点回去。姥姥姥爷,还有大舅他们都惦记着你的安危。”
李芳菲嘟了嘟嘴:“……我也想啊……但……”
但她怕一个人回去。
萧疏隐等人可不会派人护送她。
而且,在军营里她受了很多限制,她又不像是姜映梨和温袖,有医术傍身,能做些轻省还得人尊重的事。
她最后都沦落到跟健妇营的妇人们去洗洗刷刷了。
当然那些说是健妇,可个个腰大膀圆,跟男人也没什么区别,力气还贼大,她这么个青春秀美的姑娘进去,但凡干活有一丢丢偷懒,就得被呵斥,然后加大量。
李芳菲最近一双手都洗得红肿如萝卜了,她又素来欺软怕硬,姜映梨又不管她,现在她简直是过得生不如死。
所以,一听说姜映梨的相公赶来了军营,军队里都在传他们传千鲽情深,李芳菲却只听到沈隽意来了,那么她就能脱离苦海了。
甚至,她还得好好告姜映梨一状。
可等真正见到了沈隽意,看到他这副态度后,她心里又没了底气了,只能磕磕巴巴道:“……根本没人愿意送我回去,我一个人回去害怕……表哥,我想家了,你,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