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
阿贵嫂小心的看了眼周羡,暗自嘀咕着他当真是不懂女孩子的心,一边打圆场子,笑眯眯地舀了碗奶白的鱼汤。
“姑娘尝尝看鱼汤,配着糍粑吃,刚刚好的。”
姜映梨低头看了眼碗里的艾叶糍粑饼,雪白的糍粑里混杂着煮熟后糅杂进去的艾叶草,就很是青翠。
本来软软糯糯的糍粑被用油煎过两面,又透出一股亮灿灿的油润,香气也是扑鼻而来。
甚是诱人。
更不用说鱼汤丝毫没闻到腥味,反而是浓郁奶白的鱼汤香气。
姜映梨的肚子诚实地咕咕叫了两声。
周羡听到,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他们一路都是吃馒头充饥,偶尔夹带着点咸菜,但清水并不多,咸菜又太咸,加上在行舟上不利于更衣,姜映梨就几乎是干啃馒头居多。
更不用说她今早都没吃早饭,现在可不得饿了吗?
阿贵嫂听到,这回她悄悄的在桌子下踢了踢周羡的腿,眼神示意他别太过分了。
哪里有这样追人家小姑娘的啊!
这不是活脱脱地把人气跑吗?
周羡收敛了两分,咳嗽一声,“咳咳,你还是别浪费阿贵婶的一番心意了。”
姜映梨懒得搭理他,夹起糍粑饼啃了一口,入口香脆,嚼着还有属于艾草的独特香气,期间还有属于猪油的醇厚。
她眼睛不由一亮,不由多吃了两口,又低头喝了鱼汤,然后就没停下来,愣是吃完了才停手。
抬头就看到三人正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
她丝毫没有羞涩,扭头看向阿贵嫂,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婶子的手艺当真了得,鱼汤细腻丝滑,鲜美浓香。”
“这饼子香甜软糯,又带着艾草的清香,当真是叫人尝之忘俗。”
阿贵嫂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不好意思地讷讷道:“就是家常小菜,哪里称得上这样的夸赞……姑娘当真是客气。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这出口成章的……都令我颇是赧然。”
说到这,她目光有些复杂的打量着周羡。
周羡就显得直白多了,他边吃鱼,边嗤笑:“吃个饭,还这般多的花样话。你们城里人……”对上阿贵嫂的目光,他咳嗽了一声,“吃饭吃饭。”
他不说了还不行吗?
但心中却有些愤懑。
难道他说得不对吗?吃个饭还得文绉绉用那什么成语夸赞一番,未免太做作了吧!
还是说,姜映梨的相公就是这调调?而她喜欢的就是这调调的?
周羡挠了挠脑袋,那他还真学不会啊!
想到此,他就忍不住拿眼角去瞥姜映梨。
阿财的视线也在两人之间左右徘徊,看一眼貌美的姜映梨,喝一口粥,又再觑一眼周羡,啃一口饼子。
最后,他忍不住叹气,终于在心底认同。
他娘是对的。
这长得好看就是能就着当下饭菜的!
而且,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三当家还是挺英俊的,以往只关注到他的英武,而今看他跟漂亮姑娘面对面坐着,就格外的养眼。
等到吃过饭,阿贵嫂就拉着阿财收拾残局,给姜映梨和周羡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姜映梨正在慢条斯理地喝茶漱口,她没有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只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象出神。
周羡也没说话,他单手托着腮帮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望着坐在窗口的姜映梨。
毫无疑问,姜映梨是很美的,但她的美太过有冲击力。
就很容易让人产生只可远观,不可靠近的感受。
周羡自小就觉得自己是不同的,所以当旁人到了他这个年纪,都要成亲生子时,他却将大哥和寨中不少有意撮合的好心婶子们都拒绝了。
导致如今,他已然二十,依旧是孑然一身。
他初初见到姜映梨时,就觉得这个姑娘跟过往接触过的姑娘都截然不同,她……
“周羡,你到底想干嘛?你那眼神就像是苍蝇一样。”
周羡的思绪戛然而止,对上姜映梨嫌弃的目光,他一噎,“你与我说话怎生总是夹枪带棍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带了这样的嘴。
姜映梨冷笑一声,“彼此彼此。”
周羡安慰自己不与姑娘家计较,他抬起下巴,“我找你来,是为了救我二哥。但现在,”他的语气低落了下来,“已经不需要了。”
“二哥在我下山后没两日就去了。”
姜映梨迟疑了下,到底没在这时戳他伤口,“节哀。”
顿了顿,她又问道,“胡掌柜呢?你不是把他也抓上山了吗?我能见到他吗?”
周羡抬眼:“你倒是挺重情义的,脚都还没好,就惦念着。见他可以,但我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
“救我大哥。”
姜映梨一怔,“你大哥?是这寨中的大当家?”
“是。”
姜映梨“唔”了声,“我虽是大夫,但话也不能说得很满,这救人,总是得见过才能知晓病症的。”
周羡站起,“自然。走吧!”
“现在就去?”姜映梨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