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许诺(1 / 3)

“弟弟?”

宁老太太神色古怪至极。

谢知彰颔首应道:“是的。阿隽与我小叔幼时长相一般无二,想来定是我谢家血脉……”

闻言,宁老太太以一种颇为奇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沈隽意,半晌,她捏着下巴,恍然大悟:“难怪我初初见他就觉得哪里眼熟……原来竟是……”

谢危岑自小病弱,少时又调皮捣蛋,可没少请过御医。

宁老太太自也是见过人的。

沈隽意见他们一唱一和,额角青筋蹦现,刚要出声,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纳罕至极的疑惑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

几人扭头望去,就瞧见匆匆归来的李玉珠,她脸上还带着兴奋的欢喜神色,显然是听到方才的对话,眼神格外的迷茫困惑。

沈隽意快步走到李玉珠身侧,“娘。”

李玉珠见到儿子,想着从城里传回来的好消息,忍不住抿出一个高兴的笑容。

“阿隽,我都听说了,你中了童生。这可敢情好,你爹在九泉之下都能瞑目了,好歹没辜负期望……也叫大家都知道,你才不是什么灾星……”

说到这,想到以往受过的委屈和责难,她的泪水不由扑簌簌直往下落。

“娘,怎生就哭上了?”沈隽意叹了口气。

姜映梨见李玉珠越哭越是止不住,递了块手帕,宽慰道:“既是好消息,就合该高兴才是。可不兴哭!”

闻言,李玉珠像是想到了什么,胡乱地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点头道,“对,阿梨说得对。可不能把福气给哭跑了,我得多笑笑……”

她红着眼眶,努力绽放出一抹笑容来,眼角就觑见旁边陌生的谢知彰。

“这,这是阿隽你的同窗吗?”

想到自己竟是在个儿子的同窗跟前哭泣,脸上浮现不好意思。

特别是注意到对方身姿挺拔,英挺俊朗,特别是那周身弥漫的气质,比之先前来过家里的两位大人毫不逊色。

李玉珠越发忐忑,生怕自己给儿子丢人。

谢知彰也在小心观察李玉珠。

仿佛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身量单薄且消瘦,虽然光阴在她身上刻下时光的痕迹,但从眼角眉梢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娟丽秀美。

“婶子。”谢知彰礼仪周全地上前拱手作揖,笑容和煦温雅,“晚辈谢知彰,给您请安。”

李玉珠没想到谢知彰竟这般懂礼,从前那两位谢大人和萧大人可是吓人得紧,不曾想这位气势不弱,为人竟这般谦逊,一时颇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太客气了。快,快坐下吧!”她说道,“既是难得来家中,且留下吃顿便饭再走,我这就去外头买些鸡鸭……”

谢知彰从善如流,闻言,他出声制止道:“婶子,且别忙活。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些事与您确认。”

“谢公子。”沈隽意蹙起眉头。

谢知彰笑了笑,“这不就是阿隽你带我回来的理由吗?与其猜疑,倒不如坦白问询更为便捷,这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

顿了顿,他看向李玉珠,“若是让婶子感到不舒服,您且跟我说。”

李玉珠微讶,迟疑着坐下,“谢公子是有何事问我?”

毕竟,她就是个乡野村妇。

但她旋即又想到方才听到的话语,虽然听不真切,但仿佛……

“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想问您,阿隽可是您亲出?”

这是什么问题?李玉珠惊愕。

“谢公子这是什么意思?阿隽如何不是我所出?他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所生。当年怀他并不安生,接二连三都有流产预兆,当时遇到个游方道人说,我腹中胎儿命运多舛,与我母子缘浅,这才难以存活。”

“我偏生不信,最多得了指点,专门坐车去最是灵验的寺庙祷告,还给求了符镇压。那时我每个月都往来寺庙,直到生产前都不曾停歇,终究感动上苍,让阿隽平安降生。”

讲到这,李玉珠脸上都是自豪之色。

她这辈子最高兴的事莫过于嫁给了个如意郎君,除却早逝,在世时不曾给过她委屈多受。

生的孩子也伶俐懂事。

闻言,谢知彰不由扬眉,嘴上回道,“抱歉,我并非故意质疑。不知您刚才可有听到我所言……”

说着,他再次讲起沈隽意样貌相似的问题:“……所以,我想再冒昧问一句,您是否认识我的小叔谢危岑?或者他与您相识时,用的并非是这个名字,但他年轻时与阿隽长得几乎一样。”

“您,与我小叔可有什么渊源?”

为了避免李玉珠受刺激,他用的是很委婉的用词。

饶是如此,李玉珠听明白后,脸色蓦地大变,遽然站起,椅子陡然倒地。

“你,你是何意?”

“婶子……”

“我与夫君年少相识,恩爱数载,虽未能到老,但也自认对彼此是情深意重,忠贞不渝的。你,你此言……”莫不是在污蔑她不贞?

这要是传扬出去,她如何做人不打紧!

但三人成虎,以往沈家就对阿隽颇有怨言,今后岂非得将他划出族谱?

今后沈隽意顶着父不详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