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想着叫姜映梨吃亏,知道险恶也好。
届时他唱一波白脸,再保住她的命,自能得她感激,入他麾下,为他所用。
故而,凌降曜定了定神,眼露期待,颇有些看好戏的心态。
“诶,孟藻,本侯不在意。”
他打量着姜映梨。
她的行的是男子礼仪,想来是不识京中规矩,但偏生这样的举动由她做来,颇有几分写意随性。
凌昭昭因曾经的印象,激愤怒骂她为丑妇,但如今的姜映梨对比从前,已是脱胎换骨。
当下流行淡雅轻盈,苗条清丽之美,说白了就是小白花的楚楚美态。
而姜映梨却长得妖艳娇媚,就像是最明艳的曼陀罗,灼灼灿灿,刺人心扉。
现在的她已经瘦了许多,曾经被肥肉挤成一团的美丽五官,已经脱颖而出。
微胖的体型只显得她丰腴腻脂,脸上恰到好处的肉冲淡了那股勾人魅意。
萧疏隐陡然很突兀地想:她要是穿红衣,定然更风流妩媚!
沈隽意蓦地拦到了姜映梨跟前,挡住了这道极具侵略的眼神。
萧疏隐微微扬眉,展开乌金扇,轻轻扇动,那股迫人气势瞬间消弭。
“我姓萧,双字疏隐,得蒙祖荫,承袭安襄侯爵。”他先解答了沈姜二人未出口的心中疑问,然后眉眼潋滟流光答道。
“听谢知微提过,姜小大夫,久仰大名。”
“谢知微?”姜映梨一愣,疑惑:“谢指挥使不是叫谢若微吗?”
“你们怎生认识二表哥?”
凌降曜几乎与她同时脱口而出。
姜映梨没有理会他,而是在听到名讳时,终于反应。
他竟是何老爷提过的京都双煞,与阎罗谢若微齐名的——修罗萧疏隐。
比起冷漠傲然,犹如一柄出鞘神兵般锋利刺人的谢若微不同。
这个人虽举手投足不乏贵气,但却平易近人许多,就像是个普通的贵介公子。
但思及初始,姜映梨不禁收回了评价。
而且,“谢若微”竟跟凌降曜是表亲?
萧疏隐意味深长一笑:“谁知道呢!兴许下回你可以问问本人。”
姜映梨闭嘴。
她才不想跟谢若微再打交道。
不过是个名字,便是谢若微真的骗了她们又如何?
凌降曜脸色微沉,他不知道就过个年,区区二十多日,怎生事情就全然脱离了掌控。
萧疏隐对两人的青睐,更令他有了莫大的危机感。
他没再纠结于此话题,而是想岔开萧疏隐的注意力。
“小侯爷,我听闻前面会有火树游鱼龙,乃柳城绝景,不若移步一观!”
至于这两人,待得萧疏隐走后,他再腾出手来收拾便是!
萧疏隐无不可地颔首。
凌降曜松了口气,刚要走,凌昭昭却陡然回神,不肯配合。
“我不走,我要带这盏花灯走!”
“昭昭,别闹。”凌降曜气得额角青筋直冒,拉住她的胳膊,“君子不夺人所好。”
她怎么就看不清形式!非要纠缠!
惹了侯爷厌弃,这婚事岂能成?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凌昭昭心中起了执拗,眼眶微红,抬起下巴,对摊主道:“这灯,我出十倍买。”
“这……”摊主看了眼沈隽意,苦涩笑道:“……小姐,莫要为难小人,实是先来后到……”
凌昭昭不悦,眼神凶狠,“什么先来后到。这世上就没有钱买不来的东西,你是嫌弃我给的钱少?还是看不起本小姐?”
这是附和萧疏隐先前说的话。
而最后一句,已是隐带威胁。
姜映梨看摊主被吓得两股战战,脸色惨白,无语之余,不禁叹气。
凌昭昭不过是想跟她置口气,这摊主也是受她所累。
“凌小姐,经商最讲究信誉。这周遭这么多人瞧着,现在他若失了自己定的规矩,应了十倍之价,要了你二两钱,之后其他买家两两看重同一样东西,纷纷效仿。他岂不是又要得罪一批客人?”
“长此以往,他还何以立足。”顿了顿,姜映梨不经意道,“钱能使鬼推磨。至少,给出一笔能令他愿自断生意的酬劳吧!”
“还是说,凌大小姐给不出来?那真不好意思,这花灯,就归我了。”
“你——”凌昭昭听明白了,眼看她要伸手取灯,她尖声道:“一百两!”
“我出一百两买灯!你卖不卖?”
这回,不只是摊主,就是围观众人都纷纷倒吸口凉气。
这灯虽精美,但最多不过两百文。
而今身价骤翻,一百两啊!
摊主脑子空白,几乎是立刻应承:“卖,卖卖卖!我这就给姑娘包起来!”
面对着迫不及待送上花灯的谄媚摊主,凌昭昭顿觉出了口恶气,神清气爽,拒绝了包起来,而是提拎在手里。
然后,斜睨着姜映梨,趾高气昂。
“这是我的了。”
姜映梨一言难尽:“……”
沈隽意:“……”
没见过这种上赶的冤大头!
姜映梨:“……你高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