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汐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天空中的繁星。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不像当年那一天,天空黑得吓人。
那个时候的她,尚且能够得到上天垂怜,今天这么月朗星稀的夜晚,她凭什么不能再向天借一次愿望呢?
白妍汐从旋转木马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墓地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的稳健,今晚的每一步都关乎她日后的人生会过成什么样。
是继续回到八岁以前猪狗不如的生活,还是比在白家的这些年还要辉煌,就看今晚了。
白妍汐整了整身上那件白色连衣裙。
连衣裙素白没有任何的坠饰,根本不是她的菜,可当年,姜妍那个小贱人就是穿的这个救的琛哥哥。
虽然她没能在当年就杀了姜妍,但从这些年来看,姜妍当初被她砸到脑袋之后,应该是失忆了。
否则,怎么会完全不去找陆景琛邀功,说当年救了琛哥哥的根本不是她白妍汐呢?
琛哥哥似乎也对当年的女孩并没有多少印象,或许因为当时琛哥哥的伤势太重了,重到连人都认不清了吧?
但他却记得很清楚那块白玉佛项坠。
那可是他当初硬生生从姜妍那个小贱人身上扯下来的。
别说,这白玉佛项坠,的确很亮眼,她后来还找人专门鉴定过,是一块绝世好玉,价值上千万。
呵呵……有些人天生命好,偏偏她天生命贱。
但她不信,她会一直命贱,人定胜天,就像当年她能在八岁的年纪,杀死两个成年男人一样。
现在,她也必然能够铲除所有挡在她通往荣华富贵的道路上的所有障碍。
白妍汐的脑子越来越清晰,头颅也越昂越高,仿佛是去赴战场的战士一般。
墓地的尽头,在一堆狼藉的乱石堆里,陆景琛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那,脸色铁
青。
那里就是琛哥哥和姜妍相遇的地方。
明明过了这么多年,琛哥哥却依然记得这么清楚,白妍汐的内心痛到像是被挖了个洞一般,疼得发杵。
她整了整身上素白的裙子,脸上扬起青春美好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朝着陆景琛的方向走去。
快走到的时候,脚下被一个乱石块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前扑了过去。
姿势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白妍汐一声大叫,已经做好了摔个狗啃泥的准备。
该死的,她就该让那些砸了姜妍外公外婆墓碑的人,把这些该死的挡路乱石块给清理了。
出师不利!这让她心里很不爽的同时,也格外的不安起来。
就在她感觉身子几乎就要挨到地面上的时候,突然被什么狠狠的拦住。
她愣了一下,本能的伸手抓住,稳住身形之后,睁开眼眸,就看到一根长棍横在了她的面前,而拿着长棍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琛哥哥。
白妍汐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琛哥哥终究还是关心她的,可,还是不能像对姜妍那样。
若是姜妍要摔倒,琛哥哥一定是伸手去扶住姜妍,甚至可能直接扑过去做她的人肉坐垫。
为什么她们之间的待遇就差这么远?
她都已经委曲求全,让自己穿成这副死德行了!
陆景琛看到白妍汐身上的白色连衣裙时,眼眸亮了一下,又狠狠的黯了下去。
别过目光,看向一旁被砸得稀巴烂的墓碑,“你让人干的?”
一句话,直接戳中白妍汐心底的痛脚。
她的眼底,登时就弥漫了一层水雾,难以接受的看向陆景琛,声线发哽,“琛哥哥,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陆景琛拧眉,“这墓碑上的合葬老人,是姜妍的外公外婆。”
白妍汐狠狠的咬着下唇,琛哥哥这是有多在乎姜妍那个小
贱人,已经不言而喻了,否则,连这种怕是姜妍都不太来祭拜的老坟,琛哥哥也都关注到了。
“在你眼里,姜妍就那么神圣?她不能再替你生孩子了,而且,还为了跟陆傅佐在一起,差点害死了小司司,这样的女人,到底哪里吸引你?琛哥哥,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白妍汐,你似乎忘了,今晚的是践行宴,既然是宴席,我自然不会让它太冷清。”陆景琛说着,双手击掌。
白妍汐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抬起眼眸,就看到从那些墓碑后面的树林里,走出来两行人。
一行人是陆景琛这边的,另一边的则是白妍汐平日里交好的名媛千金。
白妍汐的脸色倏然大变,捏紧了十指。
“琛哥哥,为什么?我只是想跟你单独在一起待最后一个晚上,为什么你都不肯满足我?琛哥哥,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
白妍汐这一次是真的气哭了。
从姜妍的外公外婆的墓碑,到现在突然之间要在墓地开宴会。
陆景琛彻底的打乱了她的阵脚。
可,那又怎么样?她的人生从来就没顺利过,可还不是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白妍汐伸手,狠狠的擦去眼角的泪痕,惨笑的看着他,“是姜妍的主意对么?”
陆景琛深痛的闭了一下眼眸,“白妍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