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你爷爷因你而死,就马上消失!”他烦闷的嗓音低哑嗜血。
狠狠的抽出一根香烟状的口香糖,咬进嘴里。
口香糖的甜味,令他的心情愈发的狂躁。
陆景琛直接将整个烟盒掏出来,丢在地上,皮鞋碾上去,鞋尖狠狠的转了几圈。
姜妍看着在他脚底下被碾碎的烟盒,心口一窒,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她紧紧的抓着微敞的领口,转身,匆匆逃离。
沈南和厉夜白还在门口抱团当门神。
突然见姜妍羞愤难当的捂着领口跑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大难临头的苦逼脸。
“老沈,这事还是你去汇报吧,毕竟,你才是景琛兄的助理,我撤了。”
不等沈南反应过来,捅了马蜂窝的厉夜白就连滚带爬的跑下了楼。
独留下沈南在门口风中凌乱。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给厉夜白这混球擦屁股了。
爸爸妈妈求改名,求日子不这么难过。
吱呀——门轴重重摩擦的声音响起。
沈南的身子本能绷直,抬头,就看到陆景琛黑着一张脸朝他伸手,“烟!”
“……”狗带了,陆爷一向是对自己极狠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做的事情,绝不回头。
除了他母亲离
世那一次。
所以,这会儿陆爷的情绪只怕是处在近乎崩盘的边缘。
沈南颤抖着手,抽出一根香烟,夹到他的两指之间,点燃。
陆景琛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的情绪晦暗不明。
良久,他突然有些烦闷的将香烟就那样,直接掐灭在手心里,“告诉厉夜白,立刻手术!”
“……”沈南愈发的看不透了。
陆景琛长腿阔步的走进电梯。
沈南一边拨打厉夜白的电话,一边追了进去。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沈南挂了电话,欲言又止。
“说!”陆景琛冷眸微掀。
“报告陆爷!”沈南的身子挺得笔直,“这是姜小姐昨晚的行程。”
说话间,沈南直接将手机里查到的资料递给陆景琛。
陆景琛黑着一张脸,眸底冷凝着霜,划开一页。
突然,眼眸一颤。
画面中的女人,竟然在直播——卖鞋?
那些高跟鞋,不正是他从她那里没收来的么?
所以,这女人,昨晚那一百万,是靠这些破高跟鞋得来的?
陆景琛的眼瞳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姜妍从壹状元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势更大了。
她却全然不觉,一个人,失魂落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
在大雨之中。
冷意从头顶直蹿而下。
她不自觉的抱紧了双臂。
思绪越来越凌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以为,筹措到一百万,爷爷就得救了。
可,她跪舔了一整夜,才好不容易卖鞋筹措了一百万,陆景琛一句话,爷爷的手术立刻泡汤。
呵呵,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同陆景琛这样的商界修罗,滨海市神一般的存在,只要他不放过她。
那她就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他动动手指头,她立刻会被碾得连渣渣都不剩。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抓着她不放?
就因为她被陆傅佐陷害,绿了他们陆家人么?
权贵们的道德双标,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深深的无力感,将姜妍的情绪推向深渊的谷底。
她痛苦的徘徊在车水马龙的大马路上。
身旁时不时有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我靠,疯子,想死滚远一点,别连累别人!”
“雾草,要死也别拉我垫背啊。”
司机们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耳畔呼啸而过,她却仿若未闻。
是啊,他们骂得没错,她就是个该死的人。
只是,她若死了,爷爷怎么办?
那个给了她
第二次家的温暖的老人,她有什么资格,自私的去死,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随时可能被恼羞成怒的陆景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世界上?
姜妍深吸了一口气,从马路中央,往马路边退。
只是,才走了两步,前方突然有远光灯直射而来。
本能,让她不自觉的伸手挡了一下视线。
下一秒,腿部传来一阵疼痛,姜妍的身子瞬间侧倒了下去。
她痛苦的捂着受伤的腿,嗤嗤倒抽冷气。
车上。
姜可妮正缠抱着驾驶座上的陆傅佐的臂弯,突遭变故,脸色瞬间煞白。
陆傅佐也有些慌了,“妈的,大白天的遇到碰瓷的了?”说着,就要解开安全带下去看看。
突然,姜可妮用力的拉住他。
她看着倒在雨幕之中痛苦不堪的姜妍,唇角微微上扬。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想不到会在这里撞到姜妍这个贱人。
一想到昨晚黎艳说,姜妍居然爬上了陆景琛的床,还卖身拿到了一百万,姜可妮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