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甫容星夜赶路,跑到边城去向那位一百五十岁的老智者请教三道难题时,那位老智者思考了三天三夜,豁然大笑道:“原来如此。”
他问:“智者可想出答案了?”
老智者道:“这第二道和第三道题老夫一时也想不出答案,但这第一道题目,想不通就是无解,想通了也不过如此。”
皇甫容问:“此话怎讲?”
老智者道:“天地本无尺寸,纵有,亦无法丈量,老夫便随口说个数字,夷王殿下又怎知对错?”
皇甫容一经指点,茅塞顿开,再三拜谢,想到京中的皇甫真,不敢多留,遂辞而去。
奉天殿上,满朝文武大臣听了皇甫容的回答后,心中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就是答案?
这么简单?
可这、这不是信口开河,蒙人的么!
卜赛朗更是瞪大了眼睛,辩驳道:“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答案,这绝对不是答案,这道题怎么可能会有答案?”
如同儿戏一样的答案!
他一点儿也不想承认!
皇甫容看着卜赛朗,抿着嘴不高兴的道:“有答案啊,我不是已经回答了吗,这就是答案。卜使君要是不信,尽管去验证就是,要是有一个数不对,就算我答错好了。”
那边,皇甫真也站了出来,笑着夸道:“十六弟真是聪明。”又问道:“卜使君可要去验证一番?”
这要怎么去验证?
卜赛朗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会傻到拿着尺子跑去量天量地,更不可能一根一根的数他自己的头发,燕卑人生下来毛发就浓密,这么多的头发他数得清才见鬼,他也绝不可能把脑袋放到磅秤上去称量有多重。
“不用验证了,”卜赛朗脸色变了变,强笑道:“这第一道题,小皇子答的很好,鄙人甘拜下风。”
皇甫容眼睛一亮,“使君的意思,我答对了?”
卜赛朗脸筋跳了跳,干笑道:“是的,小皇子答对了。”
皇甫容拍着胸脯露齿一笑,状似松了一口气,天真道:“对了就好,我刚才还真以为使君打算以身验题呢。”
卜赛朗面色更加难看。
殿上,从皇帝到太监,从皇子到大臣,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答对了!
终于答对了一道题!
终于可以不用把泱国的脸全丢光了!
他们总算是挽回了一点颜面!
但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在觉得挽回一点颜面的同时,又都忽然觉得这原本把他们难倒的题目,被皇甫容这么一答,似乎又太过浅而易见了。
小孩子都能回答得出来的题目,能难到哪里去?
还是他们想问题想的太复杂了吧?
反倒不如小孩子天真无邪,喜欢异想天开,反而轻轻松松就能解出答案了。
这样一想,这些文武大臣的心里就舒服多了,几位皇子的脸色也好看了。
就是说嘛,以他们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会还不如一个才六岁的小娃娃呢?
不会的,不会的。
窦府。
“快点,快点!”一身红衣的窦六郎吩咐着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都收进去!”
“是,是。”几个丫环和小厮应着,进进出出,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收进了箱子里。
屋里屋外的地上摆着七八个紫檀大箱子。
“六郎君,这件还带么?”小丫环捧着一件火狐大氅问。
“带着!”
“那这套茶具呢?”另一个小丫环问。
“也带!”
“还有这些呢?”
“带带带,凡是我惯常用的,全都带着!”
第一道题解决了,就轮到第二道题了。
卜赛朗不相信一个小毛孩子凭着异想天开和小聪明,能侥幸的解了他的第一道题,还能解他的第二道题?
这可是连他这个燕卑第一智者都回答不上来的题!
“小皇子先前夸口说,三道题都有了答案,不知道这第二道题,小皇子又有何高妙的见解?”卜赛朗仍带着一副高傲姿态的问道。
皇甫容也不着恼,还是仰着脑袋看他,同样先确认题目,问道:“卜使君的第二题是问,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离人近,还是正午的时候离人近,对么?”
卜赛朗点了下头,“不错。”
这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题,之所以说它难,其实就难在没有一方能够完全说服另一方。
卜赛朗从知道这题开始,已经和很多智者进行过辩论,但都无法得到一个行之有效的正确答案。
因为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像车盖一样大,到了中午却像个盘子,这恰合了远小近大的道理。
而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有清凉的感觉,到了中午却像把手伸进热水里一样,这又符合了近热远凉的道理。
两种观点各执一词,又各有依据,难分对错。
“那这道题是卜使君自己想出来的吗?”皇甫容问他。
“小皇子何故有此一问?”卜赛朗道。
“是卜使君自己想出来的吗?”皇甫容又问了一次。
卜赛朗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