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真是神经病!
她今天还不如不来!
在听到席逢越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姜见月先是脑袋一懵,但紧接着就是被人说中的羞恼,她咬了咬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说:
“这跟我们现在说的事情没有关系。席逢越,你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聊下去?”
“看来是了。”
席逢越看她的反应就猜了个大概,他心里一时有些唏嘘。
没想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郁簟秋是应有尽有了,他也是进了医院了。他们俩的待遇还真是天差地别啊。
……看来老话说得对,舔到最后是真的什么都有啊。
感情他是找错赛道了。
“席逢越!”
他这个态度让姜见月更加对他厌恶,她再一次提醒道:“如果你是要说这些的话,那我们就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
“我以为病人是可以有一些特权的。”
席逢越挑了下眉,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看不出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他说:
“不过看上去,我好像不配。”
“……你知道就好。”姜见月该说不说,他有的时候就是很该死地有自知之明。
“继续讲昨天的事情好了。”
席逢越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说:“我把你迷晕之后,叫醒你的第一时间,我就尝试在催眠你了,所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在演戏,是吗?”
姜见月:“是。”
席逢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姜见月不懂他在问什么。
“我在问,为什么……你没有被我催眠?”
席逢越平静地看着她,继续问:“迷晕你只是为了把你带走,但不管你是真晕还是假晕,按理说我都是会把你催眠成功的。”
“为什么,姜见月,为什么你没有被我催眠?”
从醒来的时候,席逢越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就像他晕过去之前姜见月说的那样,他想不通,想不通他到底为什么会栽在她身上,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脱离他的掌控。
也想不通为什么他本来是那个隔岸观火的人,可现在竟然一不小心引火烧身。
“……”
听见他这个问题,姜见月沉默了很久,半晌,她忽地笑了一声,说:
“为什么?原因就是你一直想从我身上知道的啊。”
“……什么?”
席逢越一时间脊背都绷直了,连带着后脖颈处的伤口都好像隐隐作痛。他顿时就想到了什么,接着慌乱地往前倾倒,一把抓住姜见月的手腕。
“上次……你知道我上次催眠你的事情了?!是不是!”
“是。”
姜见月伸手,将席逢越紧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扯了下去,说:
“就在你昨天尝试催眠我的时候,我想起来了。想起那一次你是怎么套我的话,想从我嘴里知道我上辈子的事情。”
姜见月波澜不惊地在席逢越耳边扔出一个炸弹:“然后……我就用上辈子你告诉我的方法保持清醒。至于结果,现在也很清楚了。”
“五年后的你,是要比现在的你更厉害一些。”
“!”
听到这里,席逢越哪里还能不明白,要不是伤口实在是太深,都快牵扯到他发声的位置,他几乎都要忍不住尖叫。
“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上辈子我到底跟你发生了什么!”
只是尽管知道自己不能太激动,但席逢越一时半会儿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他昨天差一点点就要知道真相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怎么能甘心!
席逢越早上醒来都在懊悔,懊悔为什么自己精虫上脑,不先问清楚再和姜见月那样,那样的话,他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就失去防备心,被姜见月拿钢笔直接刺了个底。
他今天本来已经抱着要再用语言试探姜见月的想法了,但是席逢越也没想到,姜见月竟然会直接就把事情这么说出来。
“你确定你要这么激动吗?席教授?”姜见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席逢越现在的样子,甚至都有些癫狂了,姜见月有些许不太适应。毕竟她太习惯席逢越那人模人样的表现了。
“……我怎么可能不激动?”
她的眼神一瞬间就让席逢越恼火,这一次,他终于像那些曾经被他看热闹、看戏的小丑一样,动了怒。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一样,席逢越死死攥着身上的被子,说:
“姜见月,我从来没有在哪个人身上受过这么多的欺辱,两次,两次!上次禄市的时候算一次,昨天的事情算一次。”
尽管在等姜见月到这里时,席逢越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但此时此刻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这么多年来什么事情不是任由我操控?谁不是以为我是个大善人?就连郁簟秋第一次看见我都被我骗了过去。可偏偏……偏偏你从第一次看见我,就讨厌我,偏偏你什么都知道,还一次又一次拆穿我……”
席逢越忍着喉咙的剧痛,重重地说:
“现在真相马上就要摆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