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你以后不用再因为我去找沈绿夷了。”
这是姜见月回到学校后,听到沈清清说的第一句话。
姜见月这才知道,昨晚温砚函把沈清清叫住后没多久,她就和家里人决裂了。
温砚函不知道哪来的消息,告诉沈清清,她爸妈要让她去联姻,对方还是个人渣,至此,沈清清就彻底情绪爆发,和她爸妈摊牌了。
“姜姜,我昨晚哭了很久,觉得天都塌了。但是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轻松。”
沈清清抱住姜见月,声音还有些哭过的沙哑。
“至少现在,我不用害怕再接到他们的电话,也不会不敢面对你了。”
“……”
姜见月同样伸手,抱住她的腰,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沈清清,道:
“好了,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姜见月本来以为,自己当时不小心透露了那些事情,后面会有数不清的麻烦的。
至少不小心跟郁簟秋上床的第二天早晨,她是收到了无数条消息和电话的。
但她没想到,后面事情竟然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没有了沈清清的牵扯,她不用再去找沈绿夷,而温砚函也没有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学校里,笑嘻嘻地威胁她,让她跟他走。
一切都很平静,她甚至……
她甚至还和燕治乾一起看了场雪。
京市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晚,十二月才下,这么一下,也算是彻底入了冬。
彼时姜见月在网上买的羽绒服还没到,她早上出门去上课,都是穿的沈清清的外套。
但是当天下午,她就换上了崭新的小羊驼斗篷大衣。
——因为康复的燕治乾直接开了跑车,提着几大袋东西,冲到了她宿舍楼下。
“燕治乾,你怎么过啊——!”
接到燕治乾的视频邀请时,姜见月人都一惊,踩着棉拖就下了楼。一直在南方生活的她,还不习惯下雪的天气,手里还特地打了伞。
只是那楼梯下了雪结了冰,滑得不行,姜见月一脚踩下去,直接滑溜了一下,整个人就要往前摔,没说完的话也变成了一声隐没在风中的尖叫。
“姜见月!”
见状,燕治乾东西一丢,下意识就冲上去把人抱住。
只是姜见月握着把伞,手上没有受力点,地又滑,两个人在空中胡乱抓了两下,最后的结果就是双双滑铲摔在了地上。
“duang——”
地上传来沉闷的响声,姜见月整个人几乎都坐在了燕治乾身上,手里头那把伞也被风吹得老远,她一边吃痛地捂着尾椎骨,一边看向燕治乾。
就见,留着一头银灰色狼尾的男人,身上穿着件银色长款羽绒,他躺在雪地上,手搂着她的腰,神情还有些错愕。
可能是大病初愈,相比之前那性感的小麦肤色,燕治乾这段时间白了不少。
又因着他头发、衣服都是银灰色的,雪落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仿佛要和他融为一体了似的。
顿时,燕治乾往日里锋芒毕露、暴戾恣睢的尖锐感削弱了不少,姜见月这么一看他,甚至还看出了几分无害的错觉。
——前提是他不开口说话。
“姜见月,看来这么久不见,你很想我啊?都投怀送抱起来了。”
自个儿这么说完,燕治乾又有些牙痒痒了,他搂着姜见月腰的手一收,就这么坐在雪地里把人抱住,接着就开始委屈地控诉起来:
“你早干嘛去了!我在医院那么久,你都不来看我,你怎么能这样!救了人还不负责!”
“……”
他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和之前那动辄就要打骂的凶狠模样,简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姜见月一时沉默。
“燕治乾,我记得你上次受伤的是腿,不是脑子啊?”
姜见月伸出手,忍不住撩起他的碎发,摸了他两下额头,接着,她一本正经地问他: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说话的语气,有点像江述然呢?”
“……像个屁!”
虽然很享受姜见月摸他的额头,甚至还想让她再摸摸他的头发,摸摸他的头顶,但一听到姜见月讲到江述然,燕治乾就忍不住开始骂人。
他不过就是想着跟她撒撒娇,怎么就像江述然了!谁才像那个傻逼!
——都怪邵辰韦,他就不应该听他的话,说什么撒娇男人最好命。
好命个jb,看他回去怎么踹死他。
“起来了,要坐在我身上多久啊?我可是刚出院的病人!”为了挽尊,燕治乾只能又故作凶巴巴地喊着。
只是他口头上是这么说的,手却依旧牢牢地扣在姜见月的腰上,同时还借着这亲密的距离,又偷偷看了姜见月好几眼。
他好多天没见她了。
姜见月好像更白更漂亮了。
她头发也长了点……但是下巴怎么还是尖尖的,跟营养不良一样。
还有,她睫毛之前有这么长吗?怎么还能挂得住雪?
靠,好想把那个雪花弄下来……
不过短短的几秒,燕治乾心里头的碎碎念像是弹幕一样冒个不停,甚至脑子一抽风,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