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舟没有接话,只耸耸肩,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做一样。
但方宁知道,他一定做了什么,不然按照赫羽西的能力和资源,一定会不甘心的闹起来,甚至反咬自己一口。
可现在对方网上的这波操作,等于是认下了污蔑她的所有行径,俨然是认输了。
“算了,不说这个扫兴的家伙了,”周芩想起临近的婚期,“你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宁宁,你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出席婚事没问题吧?”
“嗯嗯,都准备妥当了,爸爸身体恢复的也很不错。”方宁点点头。
周芩见状也没有久留,吃过晚饭后就离开了。
顾霆舟本想晚上让方宁早点休息,哪知薇薇安一连发来好几份设计稿,让她帮忙改动。
两人连麦商量到了深夜,才算最终敲定了设计方向。
扣上笔记本的屏幕,小女人伸着懒腰,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快到凌晨。
她伸手拿过桌上的空茶杯,准备下楼去接杯水,哪知刚出了门还没开灯,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悄从一楼打开门出去了。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家中进贼了,但细想又不可能,怕是天底下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来顾
家偷东西!
应该是屋内的人偷偷出去?
方宁悄悄跟了上去,那身影看上去像个男人,没有顾霆舟的身姿挺拔,又比福叔健硕一些,她回忆了一圈随即促蹙了眉头,猜到这人可能是谁了。
唯一符合这些条件还住在顾家的男人,只有爸爸方唐镜。
外面夜色氤氲,凌晨的空气还带了清凉的寒意。
方唐镜在顾家住了那么久,自然知晓从哪里走能避开看守的保镖,几个弯绕下来,便到了僻静的无人处。
隔着栅栏稍微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女人的声音:“方大哥,你来了吗?”
方宁离得远,听不真切,但隐约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嗯。”方唐镜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外面的女人,“拿了东西就履行诺言,不要再来了!”
外面的女人没说话,开始数钱,等数的差不多了,才笑眯眯的答应下来:“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话落,就拿着钱离开了。
方唐镜幽幽的叹了口气,心知这女人说话压根就不算话,就算现在说不来,往后肯定也还会来闹。
可马上就是宁宁结婚的大喜日子,他实在不想再让这种事儿给女儿添堵,那就用钱先解决个把月再说吧。
方父念及此处,准备转身回屋,没成想回过头,正对上不远处的女儿。
月下的方宁一身淡紫色的睡衣,长发飘然灵动,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如同夜色中的精灵,双眸有着能看透人心的魔力般清澈。
“宁宁……”他有一瞬间的失语,仿佛看到了自己早逝的妻子。
“这么晚出来,也不知道披件衣服,”方宁并没有询问他是和谁见面做了什么,将手中的风衣披在他的身上,“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伤寒了不能出席婚礼,那我就不嫁了!”
爸爸在上一世没能出席她的婚礼,几乎成为了她的执念。
这一世不管怎样,都要弥补这份遗憾。
“你这孩子,真就是被顾霆舟给宠坏了,”方唐镜接过衣服披在身上,却没有着急带着她往屋内走,而是坐在了凉亭中赏月,“要是有心人听到你说这话,肯定要去他面前挑拨了。”
“霆舟不会信的,”小女人咯咯笑起来,对顾霆舟信心满满,不让当初也不会在那么多人中选中与他合作,“他呀,可聪
明了。”
看着女儿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方唐镜既开心又酸楚。
开心的是宁宁能找到守护她一生的人,酸楚的是,也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能陪在女儿身边多久。
为了掩饰住不自然的表情,他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今晚的月色多好。”
“所以爸爸这么晚出门看月亮的?”方宁笑起来,点破了这话中不自然,“霆舟给您安排的书房还有观景台,那里看星空不是更美吗?”
“你太聪明了,这样会很辛苦,”方唐镜也没有再隐瞒,幽幽的叹了口气,“是宋月娥,或许你都不记得这个人了吧。”
怪不得刚才听着这么耳熟,她眼神一变,声音也有些严肃:“记得,她是郑娇娇的亲生母亲。”
“不错,她昨天找上我,要借四十万,如果不给,就又哭又闹的撒泼,说什么嫌弃穷亲戚,还威胁会去你的婚礼上闹。”男人无奈的摇摇头,四十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宁宁的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绝不能被破坏!
“所以你给她了?”方宁看着面前的父亲。这原本家族的脊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弯折了,鬓角也生出白发,没有了之前杀伐果断的
凌云壮志。
但他也不傻,摆摆手:“给了二十万,只要她安安稳稳的别闹,等你婚礼过后,再给那二十万。”
最近顾霆舟和宁宁都忙得团团转,这点能用钱打理的小事情,他也不想给两个孩子添堵,所以就没说。
看女儿露出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