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念春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扭着腰肢就回了茶花轩。
老夫人在后边,看着她的身影,气的眼睛发红。
“这小贱人,一朝得势便这样张扬,迟早会害了侯府!”
“祖母,春儿妹妹如今成了七皇子的人,不能轻易动她,您忍耐一二吧。”
浑身酒气的裴明轩懒懒的说道。
他擅长社交,方才宴会上便一直与人说话喝酒,此刻已经七分醉,由小厮扶着,他才能站稳。
若不是为了叮嘱祖母,他早回院子了。
老夫人心中不悦,若不是因为这个,她怎么可能让吕嬷嬷这么平白无故的挨打。
可恨她活到这个岁数了,还要被小丫头掣肘。
“你入金吾卫一事,七皇子那边怎么说?”
拖了这么久,还没办成,莫不是七皇子反悔了?
这件事事关裴明轩的前程,老夫人十分挂念,时不时就要问询一番。
裴明轩抬抬手,有些无所谓。
“人家七皇子刚得了金吾卫的权,事务繁忙,如今又与侯府亲上加亲,祖母不必担忧,过些日子定会安排的。”
瞧着他说话张口不睁眼,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样,老夫人蹙着眉,“吃了那么多酒,快回去歇着罢,这件事日后再议。”
裴明轩一走,老夫人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吕嬷嬷,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快找大夫给她看看。”
毕竟是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伺候的,总不能叫她这样被打死。
海棠苑这边,桑落得了这消息,立马进屋告知谢云希。
浮春正为谢云希拆下珠钗,卸去面上脂粉。
谢云希看着那个珠钗,心头微跳,有些怔愣。
方才,裴衍安并没有询问她为何与尉尘在一起,只是又为她仔细整理因为躲在横梁上稍显凌乱的发丝与装束。
他异常的温柔和煦,她却只觉得古怪,可又不知怪在哪里。
思索半晌,还是没有头绪。
直到桑落喊了两声,她才回神。
“听说吕嬷嬷都快被打死了,表小姐也真是狠心,那吕嬷嬷过去还时常照顾她,她却下了死手!”
桑落啧啧叹道。
浮春想的比她多一些,“如此张扬,想来七皇子是真的宠爱她,那表小姐日后会不会对夫人不利啊?!”
若说府里表小姐最讨厌的人是谁,那肯定是她们夫人啊。
“她能得宠就是因为她是侯府的人,她不会蠢到来得罪我的。”
说起这事,谢云希就想笑。
重活一辈子,兜兜转转,她和谢云宛都换了亲事,甘念春竟然能爬上萧子恒的床,接着和谢云宛斗。
她和谢云宛才是缘分深厚啊!
按尉尘说的,谢云宛和甘念春想来是要算计裴衍安,只是正好被尉尘看到,调换了酒壶。
算计裴衍安,不就是算计她吗?
甘念春若真敢来她院子叫嚣炫耀,她定不会轻饶了她!
翌日一大早,甘念春便来了海棠苑。
桑落如临大敌,面色不悦。
“表小姐来海棠苑做什么,我们夫人还没起来呢!”
甘念春丝毫不在意桑落的态度,她笑吟吟的迈步进入院子,在正堂自顾自的坐下。
“你给我倒杯茶来,我就在这等着她。”
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
屋内,谢云希对窗描眉,听见消息,她淡淡笑着,“她愿意等便让她等着吧。”
描完眉,便去偏厅用早膳。
吃着粥,谢云希眉梢一挑,“今日的粥味道不错,甜滋滋的。”
自从雪炎给她诊脉后,裴衍安便寻了一些方子,每日不是汤粥里都掺着草药。
吃起来可能健康,但味道委实不算好。
她想偷偷倒掉,偏生浮春桑落看得紧。
她不吃,这二人便胳膊肘往外拐,偷偷跑去告诉裴衍安。
裴衍安便反过来说她,絮絮叨叨的,她仿佛回到小时候,她不爱吃饭,李嬷嬷便时时刻刻在她耳边念叨。
总会把人念烦。
因着这事,她每日起床都迟了半刻钟,就是不想吃这些东西。
桑落道:“世子知道夫人爱吃甜,便特意嘱咐厨房加些红糖熬煮,夫人,吃起来味道是不是好一些了?”
谢云希边吃边颔首,“是比之前要好。”
桑落笑的暧昧:“果然还是世子懂夫人,疼夫人,知道夫人愿意这么吃。”
谢云希手中的汤匙顿了顿:“桑落,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浮春,挠她!”
“是!”
浮春得了令,抬手就挠桑落。
桑落力气没她大,被挠得她眼泪都溢出来。
“夫人,桑落知错了,快让浮春停手!”
二人跑动闹到谢云希身旁,谢云希也伸手挠了桑落腰侧好几下,挠得她直发笑。
闹了好一会儿,谢云希才笑着开口,“好了。”
她胃口大开,吃了整整一碗,又用了些小菜。
还没等她开口,把其他的菜撤下去,一道声音就传过来。
甘念春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