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贱人装什么?!”
谢云宛爬起来就要去撕扯甘念春。
甘念春没有防备,脸颊被打的通红。
她死死咬着牙,没有还手,甚至还把脸往谢云宛那边凑。
她抬起一双含泪眼去看萧子恒,看得他心里发软。
眼看谢云宛还要去扯甘念春的衣裳,萧子恒还是坐不住了。
他牢牢抓住谢云宛的手,把她甩到一边。
“你闹够了没有,她是无辜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过父皇那一关,你也是,当时就该拦着皇后她们。”
回想起那些妇人的的眼神,萧子恒就头疼。
内宅妇人最是八卦,特别是这群世家贵妇,闲的很。
今日这事定是会传出去的。
他只能想法子,尽量让名声好听些。
“她怎么会是无辜的,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看着甘念春窝在萧子恒怀里,谢云宛气的发疯。
重活一世,这贱人竟然还来抢她的男人。
甘念春柔弱无骨的倚着萧子恒,瞥向谢云宛时,眸中闪烁着得意。
裴衍安腿都废了,下半辈子只能依靠着轮椅行动,以后的仕途也停在这里了。
皇帝总不能看着兵权掌控在一个残废手里,迟早会收回裴衍安手里的权力。
比起一个空壳子侯府,七皇子府自然是更好的去处。
更何况,裴衍安冷心冷情的,又不怜惜女子,也没情趣,跟着他也是守活寡。
谢云希又是个有手段的,连叶将军的女儿面对她都败下阵来,她即便强硬成了侯府妾室,也讨不得好。
在看见面容泛红倒在地上的萧子恒,甘念春想到当日在邀月楼,他那般的细心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她梦中的夫婿。
甘念春便贴了上去,与之缠绵。
她也不怕萧子恒不认,毕竟被这么多人看见了,萧子恒但凡要点脸面,都会纳了她。
至于谢云宛会不会说出二人合谋之事,甘念春更是丝毫不惧怕。
果然。
“什么故意的?”
皇帝威严的声音传来,他面容沉穆,大步走了过来。
皇后让人把三人带出来。
低声与皇帝说了刚才发生的事。
皇帝的目光逡巡一周,落在谢云宛身上。
“你方才说这事是谁故意的?”
谢云宛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那药是她准备的,计策是她定的,这座宫殿也是她求来的。
她根本不敢说出来啊!
而且,比起萧子恒,皇帝更宠爱裴衍安。
她想算计裴衍安这事若是被皇帝知道,定饶不了她!
萧子恒慌忙起身,“父皇,今日之事都是儿臣的错。”
“闭嘴,蠢货,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弄出这样的事,你让那些外邦的使者怎么想?”
皇帝勃然大怒,抬手把桌边的茶杯砸向萧子恒。
“这要是让大越的知道,传出去又是一通说道。”
茶杯砸到他的额角,汩汩鲜血顺着发丝流了下来。
萧子恒强忍着没出生,只是垂着头。
看得皇帝长叹一声。
“幸好皇后及时处理,这消息没有传出去。”
皇帝在底下暗自庆幸,横梁上的谢云希默默抬眼看向对面。
尉尘正弯着唇,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的好戏。
他似乎真的蛮爱凑热闹的!
皇帝最不想知道的人,完完整整看完了全场,甚至连下药的酒都是他调换的。
可以说他才是这场局的操控者。
在梁上僵直身子站了许久,谢云希腿脚有些酸,此时只能踮起脚尖,打圈转转脚踝,缓解些许。
她正想着要不要蹲下去,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是尉尘过来了。
尉尘嗓音低沉,垂着眼看她的裙摆处。
“脚酸了?”
谢云希往后躲了躲,有些惊吓。
“这么高的房梁里随意乱窜,小心掉下去!”
这要是掉下去,摔伤不说,皇帝和萧子恒都不会放过他的!
“你在关心我?”
“我是怕你连累我!”谢云希没好气道。
他要是掉下去,傻子都知道抬头找找还有没有别人。
而且,她一个人,可下不去这房梁。
尉尘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们大晋有个说法,嘴硬心软,是不是就是说你这样的人?”
若今日被叶雁当众挑衅的人是他,他定不会轻饶了对方。
可她只是玩笑般的甩出那把剑,轻轻蹭了一下头皮,流了那一丁点血。
“不是,我嘴硬心硬,头上的珠钗更硬,你若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
大越没有男女大防,一切都是看实力说话。
上位者喜欢下位者,下位者便逃不了。
所以掌握着实权的大越王后能那么嚣张,毫不手软的解决那些王子,甚至隐隐有传言,说大越王后养有男宠。
比起大晋,大越乱的很。
眼看着尉尘越靠越近,谢云希抬手拔下发髻上的珠钗,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