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太放肆了!”荣安侯爷朝着皇帝说道:“陛下,臣看大越分明就是在侮辱我国。”
尉尘凉凉的瞥了一眼荣安侯爷。
“大越地处草原,牛马生灵对我们来说便是最重要的守护神,送这些也是习俗。王上敬佩大晋,特意命我一路护送而来,我看荣安侯爷才是不尊重我国。”
“听闻中秋是大晋重要的节日,在这样的日子,意图挑起两国争端,荣安侯爷这是什么意思呢?”
“巧舌如簧巧舌如簧!”
荣安侯爷脸涨得通红,手指着尉尘,只能吐出这个词语。
刺鼻的腥臭味萦绕在鼻尖,皇帝面色沉郁。
一道身影缓缓走到殿中,七皇子萧子恒朝着皇帝行礼。
“父皇,送这些畜物是大越的习俗,我大晋大国胸襟,自然该欣然接受。”
他这一番话,皇帝心中不愉。
用这种低等畜生作为献礼,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挑衅他的威严,往后别的国家一一效仿,大晋国威何在?
萧子恒自然知道皇帝顾虑什么,他道:“还请父皇将这礼物交于儿臣处置。”
萧子恒一脸坚定,皇帝摆摆手,“也罢,你想怎么做?”
萧子恒看着眸中充满兴致意味的尉尘。
“东西到了大晋,自然该按着大晋的习俗来处理,三王子说是不是?”
尉尘双手环胸,轻点了一下头,勾起嘴角:“那是自然。”
“噶——”
霎时间,殿内响起尖叫。
众人惊讶的发现,就在尉尘点头的那一瞬间,萧子恒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长剑,划开了笼子里畜生的脖子。
鲜血不断涌出,脚下靴子都被染红了。
尉尘离笼子很近,滚烫的鲜血喷洒出来,溅了他一身。
抹去面上的血迹,尉尘唇边泛起笑意,很是诡异奇谲。
有些未经世事的女眷尖叫的躲到父母的身后。
萧子恒手中的长剑还在往下淌着鲜血,他丝毫不顾,朗声道:“我大晋向来崇尚礼法,年年祭祀,中秋也会为先辈奉上猪牛羊。”
“父皇为了宴请朝臣、外邦使者,特意延后了祭祀一事,如今大越既然把猪牛羊都送来了,现在就让它们成为贡品,也算全了大越的美意。”
谢云希看着这一幕,不禁朝着谢云宛看去,果然见谢云宛面上闪着得意和势在必得。
她也转头过来,两人对视一眼。
谢云希立刻偏着头,做出惊恐状,朝着裴衍安怀里靠去。
谢云宛见此,心中更得意。
上辈子中秋宴上,大越也献上猪牛羊以贬低讽刺大晋,当时裴衍安甩出手中匕首,直接杀了笼子里的畜生。
这一手段,大大涨了我国的威势。
陛下不仅夸奖了裴衍安,还赏赐给侯府宝物,更是当场将右金吾卫的统领权交给了他。
这辈子,她自然要帮助萧子恒夺得这个机会。
昨日便悄悄暗示萧子恒,这才有了现在的场景。
萧子恒大出风头,作为他的正室,谢云宛也受到众人瞩目。
她抬起下巴,很是骄傲。
坐上的皇帝看了这一幕,忍不住抚掌大笑。
“好,我儿有魄力,下手干脆利落,颇有朕当年之风,右金吾卫上将军之位空缺,你便代掌右金吾卫。”
萧子恒心下一喜,面上不动声色,当即接受了。
“多谢父皇。”
一旁的太子五皇子等手中酒杯都要捏碎了。
这样就轻松获得了右金吾卫?
父皇一直将皇城里的军营死死捏在手里,他一向只进不出,除了那些还没收回来的,其他的全都直接受父皇掌控。
他们费尽心思笼络军士,才暗地里得到一些支持,可现在是直接将右金吾卫交给了萧子恒!
皇帝此时面上都带着笑,“今日两国的习俗也都完成了,也是一大幸事。”
“三王子,快入座吧。”
尉尘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面上身上的血迹。
“我知贵国有裴侯裴世子,父子二人皆是傲世奇才,也知叶大将军在战场上神勇无敌,还曾听闻太子是温和礼贤下士,倒是不知这位是哪位皇子?封号是什么?”
尉尘很是好奇。
他原先以为,第一个站出来的,该是裴衍安才是。
毕竟裴衍安此人忠君爱国,最是愤慨,他软硬皆施。以利相逼用了那么多招数,可裴衍安依旧不为所动。
今日见他这么侮辱大晋,裴衍安应该是第一个拍桌子,站起来与他对骂的才对。
怎么突然冒出个无名皇子,那番话说的倒是与裴衍安有几分相似,可内里不足,像只纸老虎。
尉尘说着,眼神落在一直默不作声的裴衍安身上。
他恍如平常百姓参加酒宴的一般,手里端着酒,时不时抿一口,还不时为身旁的女眷布菜。
当真是伤了腿,便伤了气度,一点也不像过去的裴衍安了。
说起来,他身旁的女眷,似乎也有些不一般。
尉尘深邃的眼神落在谢云希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谢云希嘴里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