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谢云宛不可置信的尖叫道。
王永福站起来,朝着谢云宛走去,“宛儿表妹,与我湖上泛舟,同游花灯节,说要嫁给我的不都是你吗?”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样的废物!”
他每走一步,谢云宛就往后退一步,她嗓音尖锐恐惧。
眼见后面屏风挡着无退路。
谢云宛一扭身,扑到萧子恒的怀里。
“殿下救我,这人定是疯了!”
萧子恒揽着谢云宛,眉心狠狠皱起。
他原先以为这事与他无关,谁知现在竟扯到他的身上来了。
谢云宛是他正经的妃子,他不能不管她,起码现在不可以。
萧子恒沉声对着谢朗:“岳父,这人状若癫狂,想来说的话并不可信!”
谢朗也点头。
“来人,把他拖出去!”
“宛儿表妹,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往日的情分都不在了是吗?”
“你说我骗人,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王永福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
有眼尖的立刻认了出来。
“我见过,这是谢云宛的贴身手帕,是稀有的浮光锦,还绣了牡丹纹,盛京里只有这么一条!”
“这么私密的东西出现在一个男人手上……”
“我知道了,这定是谢云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周围议论纷纷。
谢云宛脸色霎时雪白。
她慌忙解释道:“不是的,这帕子我半个月前就丢了,定是他自己捡到的!”
她这话一出,周围人的表情更是古怪。
方才王永福都说了他离京三月,而谢云宛半月前在家待嫁,他是怎么远隔千里捡到这帕子的?
从谢云希的角度,能看见萧子恒紧握的左手,指节泛白,可见他此时内心气急了。
但他依旧朗声道:“这事定是误会,来人,把这胡言乱语侮辱皇妃的疯子拖出去,杖毙!”
杖毙二字,语气阴翳森然。
躲在人群后的谢云希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身子不住地战栗。
萧子恒的侍卫拖着王永福就要出去。
“慢着。”
裴衍安放下茶杯。
“七皇子殿下,这事儿可还没结束呢!”
“世子何意?”
“方才七皇子妃口口声声污蔑我的夫人与他有私情,这事儿若没有一个妥当的结果,裴某不服!”
萧子恒眯着眼:“你想如何?”
昨日父皇让他多与裴衍安走动,盯着裴衍安的一举一动,若非如此,他今日也不会在谢府呆这么久,也就不会出现这件事。
这一切,终归都得怪裴衍安!
裴衍安没有回答他。
他抬手,“夫人,过来。”
隐在人群后的谢云希还回忆着前世的事,此时听见有人喊她,一抬头,就见裴衍安那张俊美异常的脸。
微微侧头对上萧子恒阴郁的眼神。
她抿了抿唇,走到裴衍安身边。
“既然七皇子问我想如何,那就让皇子妃当众向我夫人道歉吧。”
“不行!”
萧子恒断然拒绝,这不仅是在打谢云宛的脸,更是在打他的脸!
“我是皇子妃,她只是区区一个侯府世子夫人,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谢云宛也不甘心。
裴衍安:“那只好入宫找陛下评评理了!”
“裴衍安,你别太狂妄!”萧子恒咬着牙,挤出声音。
裴衍安眉尾一扬,摆弄着手里的短刃,手腕一翻,短刃便嗖的射了出去,直直嵌入萧子恒的茶杯边,震落的茶杯摔碎在地上。
“狂妄,又怎样?”
裴衍安话语停顿了一下,尾音带笑。
“你——”
萧子恒气的脸脖涨红。
自他成年以后,便很少受气了。
偏生,他还无法动裴衍安。
“你好样的!”
“和世子夫人道歉。”
后面一句是对着谢云宛说的。
谢云宛不服,还要再说话,就对上萧子恒冷寂的眼神。
她颤颤巍巍道:“对不起。”
“什么?”
谢云希疑惑道。
谢云宛瞪了谢云希一眼,大声道:“对不起,今日是我冤枉你了!”
谢云希摸了摸鼻子。
第一句她是真没听见。
谢云宛道歉时,萧子恒也打量着谢云希。
他没想到,裴衍安竟然这么在乎这个新婚妻子,为了给她出头,当众与他为敌。
他原先还不在意,以为只是一个和谢云宛一样的蠢女人,可现在仔细打量。
他发现,她似乎确有不同……
萧子恒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谢云宛连忙跟上。
谢朗还想开口留人,却说不出话来。
“岳父,本世子与希儿也先回府了。”
裴衍安倒是突然很有礼节,临走时还让人拔出了短刃。
王氏呆呆愣愣环看一圈,满厅狼藉,今日来的可不止谢家女眷,许多人都想借着这次机会和永宁侯府搭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