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安却也在同时扬声,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又有不少小厮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将通往内院的门牢牢地堵住了。
这些人一出现,傅修的身子也跟着越发绷紧。
从对方蓄势待发的模样来看,这些也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厮。
“主子。”
微微朝着傅沉礼的方向又靠近了些,傅修小声发出了提示。
傅沉礼也看出了不对劲,一双利眼扫向傅今安,后者却并未做出什么反应,仍是懒懒散散地靠在轮椅上。
“小叔,不好意思,今日恐怕不能让你将许大姑娘带走,她还是留在山间别院,才能让今安更放心。”
亲耳听着傅今安这般开口,傅沉礼先是难以置信,片刻后又被气得狠狠冷笑出声。
“好啊,好啊!傅今安,你倒是有种,没想到你竟然做的出这种下作之事!”
傅沉礼本就担心傅今安会把注意打到许清染身上,没想到眼下当真成了现实,他叉着腰站在原地,望着傅今安,越发怒不可遏。
“许清染是我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小婶婶!你这是要做出乱伦丑事,让国公府跟着你一同蒙羞吗?傅今安,这等腌臜念头,你也敢生的出来!”
傅今安藏在毯子下的双手,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开口时却仍是无比平静的。
“许大姑娘她——”
正想说些什么把许清染摘出去,内院里又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傅今安眉头微皱,猛地扭过头去。
果然是许清染。
许清染带着清月和疏雨,一道出现在内院的门后,她朝着洵渊做了个手势,好给自己让出一条道,随后缓缓走到了傅今安身后几步的位置。
既能看见傅沉礼,又不至于离他太近。
傅沉礼见着许清染出现,呼吸便是一窒,抬脚便要上前,却被苍林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挡在前方。
傅修也赶忙上前,努力将傅沉礼拦下,他没料到山间别院中有这么多高手,从国公府带来的人显然不能与之抗衡。
“表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拦着动弹不得,傅沉礼不得不后退两步,掸了掸衣摆,皱眉看向了许清染。
许清染束着双手,微微垂眸,不想与傅沉礼视线接触。
“巧的很,我也想问问安国公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为何要给我泼这样的脏水。”
先前听着傅沉礼要来,傅今安安顿好一切,又让许清染回屋等待,她却有些不安,便叫了个小厮去探听着消息。
等那小厮回来说,傅沉礼是来接自己回国公府的,许清染顿觉大事不好,急急带着丫鬟前来,便将傅沉礼那段话尽数听在耳中。
许清染眉目之间染的都是冷意,“姑母的确已经同意了我要退婚的请求,安国公却一再强求,这也就罢了,给我扣上一顶这样的帽子,清染万万不敢受。”
她一口一个安国公地叫着,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撇得再干净不过,傅沉礼听着许清染的话,开口时声音都有些气得变了调。
“怎么,你这般急着出来维护他,还说不是奸情?”
“安国公脑子里便只有这等下流套路吗?”
许清染猛地抬起头,定定地打量了傅沉礼片刻,忽然冷笑出声,“也是,毕竟安国公是使惯了这一套的。”
傅沉礼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黑沉,“你什么意思?”
“董姨娘啊。”
许清染抱起双臂,眼中的嫌恶已经有些遮掩不住。
“清染的确曾经是安国公的未婚妻,可是请问安国公做了什么?总督府众人尸骨未寒,你便赶在婚约履行前纳了贵妾,还是我的二妹,国公爷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这般羞辱清染,如今能接着做这般侮辱人的猜想,也是合情合理。”
弯了弯嘴角,许清染不等傅沉礼开口,便又将话头接了下去。
“而今总督府不复存在,我孤身一人,当然斗不过安国公,可也不愿忍受这样的羞辱,安国公若是还记着半分两府从前的情分,便请趁早放手。”
见许清染刚一出现,便如此迫不及待地又说起了退婚之事,傅沉礼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抬头看去,面上不能自制地流露出些许恳求。
“表妹,你知道的,这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他还想解释些什么,许清染却不想再听这些狡辩,果断将脑袋又扭向一旁。
不巧,许清染目光所指之处,正是傅今安所在之地,傅沉礼顿了顿,语气又变得激烈起来。
“若只是这般,为何表妹在国公府的时候,从来不曾提起过对董姨娘之事不满?还是你到了这山间别院,眼里有了别人,方才随便找的托词?”
许清染不得不再次抬起双眼。
“我以为,京中会顾忌脸面的人家,多少都知道纳妾是什么规矩,国公府也不应该在那等寡廉鲜耻之列,却原来安国公不知此事不妥,还需要我来说明?”
她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带着显而易见的荒谬,听得傅沉礼面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再者说,这要退婚的话,我在国公府,与你说过多少回?”许清染又反问了起来,“安国公的记性差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