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
屋中又是一声唤,疏雨也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见状,许清染的眼神骤然一厉。
“怎么回事?傅沉礼伤了你?”
不只是清月看见了许清染的脸色不好,在许清染眼中,清月和疏雨这两个丫鬟也是一脸惨白。
听着许清染的问话,疏雨连忙摇头,“那倒没有!是佟嬷嬷带人和表少爷的手下起了冲突,奴婢趁乱翻墙逃跑,不小心扭了一下,奴婢没事!”
这话听上去就是惊心动魄的,想到自己离开时候,国公府中那山雨欲来的景象,许清染的神情不由得专注了一些。
清月深吸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将寿竹轩中,许氏和傅沉礼上演的那一场讲了出来,末了又把许氏千万不要离开的嘱托告诉了许清染。
“大姑娘,奴婢看表少爷的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吓人得很!”
许氏是傅沉礼的母亲,却也遭到他那般对待,清月眼下回忆起方才的情形,一颗心还是砰砰地猛跳个不停。
许清染抿了抿唇,心中也升起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若是她慢走一步,恐怕就要被傅沉礼堵在国公府中,届时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大姑娘,您,您还好吧?怎么脸色这样差?”
交代完了自己的情况,清月又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清染的脸色,重新问了起来。
原因无他,哪怕是逃出国公府那般紧张的时候,许清染的表情也没有像现在这般,看起来失魂落魄,整个人都变得恍惚了起来。
闻言,许清染先是本能地摇了摇头,随后又觉得心口涌上了阵阵酸涩,紧随而来的还有某种惊觉之感。
她知道自己眼下这番复杂情绪,皆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傅今安毒发的景象,可这难以自抑的心疼,却来得有些让人猝不及防。
许清染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这感觉陌生而熟悉,让她看不清楚。
“大姑娘?”
她一语不发,清月在一旁越发着急,一连又唤了数声,许清染方才恍然回神。
“我没事,既然姑母这么说了,那这段时间,咱们就安心在别院住下,等待消息好了。”
两个丫鬟见状也只能点了点头,互相对视一眼,将问话的心思压下,转身替许清染收拾起床铺来。
许清染虽然脸色不好,但明显不打算多说,二人也不会如此不知趣地追问。
如此,主仆三人便又暂时在山间别院住了下来。
京中,国公府。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傅沉礼掐着时辰,派人准时将祝余带到了鸿文轩。
“怎么样了?”
虽是深夜已至,但傅沉礼坐在软塌上会客的场面并不多见,祝余不由得抬头扫了一眼,又很快将脑袋埋下。
傅沉礼黑着脸,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焦躁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日总是大动肝火,还连日周转,傅沉礼原本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伤势,又变得严重起来,尤其是到了夜中,阵阵疼痛让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正是这般,傅沉礼也越发想从祝余手中拿到那药物。
祝余则是低着脑袋,结结巴巴,“这个……这个……”
“怎么?”
见状,傅沉礼立刻眯起眼睛,“祝大夫是将本国公的话,当成了西北风?”
傅沉礼这一动怒,祝余本能地便想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那日被傅沉礼掐出的痕迹,至今还尚未消去。
“在下不敢,不敢!”
“那就把药拿出来!”傅沉礼闻言步步紧逼,“时间已到,祝大夫应该已经有了成果吧?”
有傅沉礼的威胁在前,祝余压根不敢再说出半个不字,可三日的时间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够用,傅沉礼想要的那种药虽然已经制成,可到底没有经过实验,十分不稳定。
“祝大夫?”
上座威胁的问话声再次响起,祝余猛地打了个激灵,孤注一掷地咬紧了牙关。
“有,有了!请国公爷稍后,在下这就去取来。”
闻言,傅沉礼松开眉头,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炷香后,几个手下带着祝余去而复返,后者手中攥着一个小药瓶,见着此物,傅沉礼顿时双眼一亮,身子也跟着挺直了几分。
“就是此物?”
“正,正是!”
祝余攥着药瓶,手心里全是汗,还想说什么,傅修却已经在傅沉礼的指挥下大步上前,将药瓶一把从他手中拿过,恭敬地递到了傅沉礼手中。
傅沉礼将其接过打开,看着里面的两小粒药丸沉默不语。
“国公爷,”祝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您不妨再等两日,此药还有些——国公爷!”
一句话还没说完,傅沉礼便猛地仰头,将两粒药全都吞入腹中。
祝余瞪大双眼,想倒吸一口冷气,又在看见傅沉礼阴鸷而兴奋的神情后,硬生生忍耐了下来。
药已经吃了,若是他这个时候露出异样,被傅沉礼发现……
“国,国公爷,您现在有没有什么感觉?”硬着头皮,祝余强行找了个话题与傅沉礼交流。
傅沉礼双眸微闭,感受着从下腹升起来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