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何人愿领兵西进,为我大周安定边疆,解此燃眉之急?”
言及“刘玄”二字,北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仿佛能穿透人心,直抵那叛逆者的灵魂深处。
就在这时,殿角一侧,血衣侯闭目养神,仿佛周遭一切喧嚣皆与他无关,唯有那淡漠而坚定的声音,在这静谧中响起,如同冬日初阳,虽不炽烈,却足以驱散寒冷:“虎侯,此人足矣。”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随后,众官员纷纷醒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拱手,齐声道:“臣等附议,虎侯威名远播,定能平西南之乱,安我大周疆土!”
大周王朝,两大军中传奇,血袍军与虎卫,皆是百战之师,精锐中的精锐。
虎卫一出,犹如猛虎下山,所向披靡,即便是那狡猾多变、势力渐长的刘玄,也将在其雷霆手段下灰飞烟灭。
此番出征,不仅是军事上的较量,更是对大周国威的一次彰显,预示着无论何方宵小,皆难逃天网恢恢。诏令浩荡,自九重天阙缓缓铺展,以大周天子之尊,振聋发聩。
“敕!虎侯听令,即日起,率虎卫,远征西南,荡平叛逆,以正乾坤,还我大周朗朗乾坤!”
“父亲深知,大周的天幕之下,北王一党已如日中天,只手遮天。虽借天子之名,聚拢四方诸侯之私军,共御外侮,实则亦是在无形间,为地方豪强添翼,此举无疑触动了北王那敏感的神经。”
“北王之心,深不可测,此番委父亲以重任,统率虎卫精锐,直指西南,其意或在于借刀杀人,剪除天佑道刘玄这一心头大患,更欲借此机会,窥伺并蚕食西南之地。”
京畿道之南,一州之地,虎侯府邸静谧而庄严。
池塘之中,水波涟漪,仿佛预示着即将掀起的波澜。
虎侯,一袭简朴常服,身姿挺拔,目光如炬,凝视着那随风轻摇的池面,心中却翻涌着千般思绪,万般筹谋。
他身后,是空旷而深邃的庭院,每一砖一瓦都似乎承载着岁月的沉淀与家族的荣耀。
但此刻,这些都不再是重点,他的心中只有即将到来的征途,以及那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真相与命运。
如此情境,既是一场权力的游戏,也是一次对忠诚与智勇的极致考验。
虎侯深知,此行凶险万分,但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大周的安宁,他别无选择,唯有勇往直前。
虎侯!
其名如雷贯耳,乃大周王朝之擎天巨柱,与王座旁另一尊辉煌身影并肩而立,共铸王朝不朽之基。
他!是虎卫军无可争议的领袖,那支以铁血与忠诚铸就的王牌精锐,在他的统率下,如同下山猛虎,所向披靡,无人可挡。虎卫所过之处,敌寇闻风丧胆,万民敬仰如神。
他更兼其修为惊世,已达大宗师之境,一身实力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间,风云变色,山河动容。
“往昔岁月,若非那北王与血衣侯二人,以诡谲之策联手相逼,为父又怎会屈居于此。”
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静谧的池塘上空回荡,仿佛穿越了时空的枷锁,带着无尽的沧桑与不屈。每一字一句,都重若千钧,砸在水面之上,激起层层涟漪,更引得池中之鱼,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召唤,纷纷跃出水面,竞相起舞。
四周,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变得缓慢,所有的景象都围绕着这位曾经的王者缓缓展开。
“休儿,你需铭记于心,当今大周,虽被北王铁腕所笼,然北王血脉深承皇族,大周之基,未曾有丝毫动摇,其魂其魄,依旧屹立不倒。”
虎侯远眺,目光如炬,穿透波光粼粼的水面,只见千鱼腾跃,生机盎然,他轻启薄唇,语调中带着几分沧桑与决绝:“我虎侯府,自古以来便是朝廷之柱石,何曾有过逃避风雨的念头?今时今日,内忧外患交织,大青百万雄师压境,南下之势汹汹,我侯府欲抽身而出,无异于逆水行舟,难上加难。”
言毕,虎侯的声音虽平静如水,却难掩其下暗涌的波涛,那是对现状的无奈,亦是对命运的不甘。
“父亲!”
范休轻声唤道,似欲打破这沉重的氛围,“梁王、净月宗之流,叛国求存,此等乱象,不正是时机所在?若父亲一声令下,我虎侯府何愁不能另辟蹊径,超脱大周之束缚?”
虎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儿子勇敢设想的认可,亦有对未知前路的深深忧虑。
他缓缓摇头,声音中多了几分沉重与深思:“儿啊,世事如棋,一子落错,满盘皆输。我虎侯府世代忠良,岂能轻言叛离?且看这乱世风云,或许转机就在不远处。”
“梁王虽逆,却已失却了天下苍生的心之所向;净月宗,究其根本,不过是一方势力的代名词,纵使手握两道疆土,亦是浮光掠影,难以在历史长河中激起持久波澜。北王一纸令下,命我统率虎卫精锐,远征西南,其意昭然若揭——欲借此时机,将净月宗的残影、刘玄的野心、关中御史的制衡,乃至我虎卫一脉,一并清除,以绝后患。
虎侯背影沉稳而宽广,却难掩一抹淡淡的哀愁,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父亲!难道真的无路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