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胁迫利诱,借助这两人去搞事,那会是什么事儿?”
被反驳了,徐顾煜并未生气,但也有点不解,借助这么两个人,能搞出什么事来。
“科长,您还记得之前在船上,我们的那次谈话吗?”林默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不久前的旧事。
徐顾煜稍稍一愣,仔细回想了下,道:“你是说,日本人想拿红党的事做文章,给我们找麻烦。”
徐顾煜自然回想起了,顺道跟老板提了一嘴,此事已汇报过,他一提,戴老板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细细思量起来。
林默缓了缓,才道:“眼下,南边最大事情,便是围剿红党,而眼下红党损失惨重,地盘被压缩,被驱赶逃窜已成定局。
而北侧,国府这边重兵围堵,南逃是必然的,我估计,日本人是想借此二人之手,向两广那边递些什么假消息,挑拔生事给国府找麻烦,实现其什么目的。
像是驱狼吞虎,国府要假借红党之手,削弱他们势力,或想借机将手伸入其地盘等等,让双方横生嫌隙、相互防备,让国府无法一举解决内患,甚至真出问题。
当然了,这件事,以国府与两广那些人的关系,其实大概率自己就会发生,日本人,不过是有枣无枣打两竿子,或者想添把火而已。
这点,从双方会面的情况可窥一斑,双方应该是首次碰面,首次碰面便上了手段,表明日本人并没有太多诚意。
这估计,只是为日本人其他目的打个配合,或是顺手下的闲棋,双方进行的接触,可能也仅只有这一二次,依据后面情况,便可做出判断。
至于与两广的人勾结搞出什么大动作,可能性是有,但并不大,因为日本人不可能拿出大量实际的好处去支持他们。
张口许下一堆空头支票,最多再稍稍给点甜头,这有可能,但拿出巨量好处支持他们,这压根不可能。
至少日本人曾经已在奉系身上吃过亏,不说吃一堑长一智,两广在中国最南,距离日本现今势力范围太远,还会惹恼欧美,眼下还不至于这般去做。
再者,就算真联合,也不至于在南京与其联系,所以,从日本方面的举动看,基本是可以排除这个可能的。
再说两广那些人,国府大军就在家门口,就算日本人真拿出点什么甜头,甚至拿出不少好处,他们也大概率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生出过多事端。
当然了,不得不防,国府这边的攘内,攘的不止红党,还有他们这些地方势力,就算国府真不这么去做,他们也会这么去想的。
而眼下,红党被击溃,他们自然而然认为下一个挨收拾的便会是他们,所以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对他们这些地方势力也要尤为关注。
眼下不会生事,不代表一直不会生事,尤其国府势力远离后,而他们与日本方面往来,也是其中关注的重点。
因为眼下,对国内央地局势比较上心热衷的外国势力,只会是日本人,有什么情况,他们大概率会在其中掺一脚。
盯住其动向,一方面可间接判断地方势力动向;另一方面,盯死日本人,能让这些地方,轻易不去跟日本人搅在一起,阻断其外援,尽量控制势态。”
“…嗯…”戴老板点头,表示了认可,与徐顾煜耳语商讨几句后,做出最终决定。
“这个案子,便按你的想法进行下去吧!记得要及时汇报,跟处里、跟我通气,分寸也把握好,别惹上一身麻烦。”
林默点头,道:“之前是不清楚他们接触的,会是这号人物,有点大意了,后面会即刻确认情况,让处里时刻掌握最新进展。”
戴老板点头,又叮嘱一番后,才让林默离开,行政院那边,戴老板也熄了有所发现的想法,让林默暂时不用兼顾,由徐顾煜负责对接这些。
林默自然没意见,眼下这么个情况,他也顾不上太多,能分出去一些事儿,自然是好的。
同徐顾煜交接后,林默到办公室,迅速处理了队内事务,交代上一番,便赶往了旅馆。
向队员通报了大致情况,让朱三宝亲自带人,去盯盯那两人,当然了,重点是对方周边,看看有无可疑人员踪迹。
至于他自己,则带人去追查那辆车的情况,处里为他们反馈的情况,那是一辆挂在一名老板名下的汽车。
估计是最近活跃的二手车市,廉价二手汽车让不少消费不起车的人买了车,又反而影响有足够消费能力的人也添置了汽车。
眼下,汽车登记量猛涨,而且是新车二手车的登记都涨,当然,其实新车也降了价,只不过降的并不是太多,消费不起的,依旧消费不起。
而这辆车,或者说车牌号,便是新近登记上的,属于新车行列,车与车牌能对应上,但不排除是张冠李戴,冒名顶替了。
老板也不是什么正经老板,就是秦淮河河畔,经营娼妓赌档生意的人,不过那是以前,现下人经营的产业,是旅馆与饭庄。
当然了,同样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只娼妓变成名义上的流莺,东家主打一个与我无瓜,赌档变成了顾客打打牌,问就是陶冶情操。
有帮会背景,但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帮会中人,属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