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丹药落在地上,男子连忙双手捡起来,擦拭着上边的泥土。
“我让你捡了吗?”
“是小的无礼,是小的不等规矩。”帮派二把手连忙将丹药放回原地,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宗门弟子一脚踩在丹药上,将其碾进泥泞之中,与泥土混合在一起。
如此方开口说道:“吃。”
男人毫不犹豫的俯身去舔地上的泥土,模样更像一条狗了,而他只需要狗奴才。
训人之道在于贬,言语与行为去不断的压低个人的尊严与意志,变成既定的事实,形成尊卑观念。
宗门弟子看得捧腹大笑,问道:“好吃吗?”
“多谢大人恩赐,多谢大人恩赐。”
男人带着满嘴的泥泞又磕了几个头,一直到宗门弟子离开,他才重新站了起来。
抹了一把嘴角的泥土,犹如换脸一般脸上的谄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举手投足之间又带着上位者的姿态。
“从今天开始这里我说的算,你们谁有意见?”
上百个健壮的帮派成员纷纷表忠心,无一人有异议。因为这是神仙定下的人选,犹如古代的君权神授。
而这个神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紧接着有人跪在他脚下帮他把膝盖的泥土清理干净,随后更是俯身把他的皮鞋舔干净,如此仿佛让新老大的自尊心得到了填补仰天大笑,提拔此人做二把手。
新任帮派二把手又是连连磕头。
“多谢老大,多谢老大!”
转瞬,夜晚,红灯区。
磕头的黑帮二把手如皇帝一般端坐在沙发上,三个风尘女子跪在他面前服侍,他将脚伸出去让她们去舔,不为别的,只为了体验践踏别人的感觉。
“快舔!谁给爷舔高兴了,爷有赏!”
风尘女子更加卖力,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只为了生活。
一夜的疯狂过去,她出卖肉体从红灯区的经营者们手中获得了几个钢蹦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家中。
一间巷子里的房子,依靠着左右两侧遮风挡,头顶挂的一块铁皮。她需要穿过一户户邻居,从他们的门口路过,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任何人,与他们打招呼,转头便听到那细碎的流言蜚。
“贱人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了。”
“有病了吧?”
“肯定有。”
女人回到家中,丈夫躺在病床上,看到她只是虚弱而满带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不苦。”
她摇头微笑,拿出几粒药丸,给丈夫吞下。
如此明天还能见到他。
微风带着女子对明日的期盼,吹向了空中脱离的狭隘阴暗的贫民窟,来到了上层被黑帮控制酒醉金迷的大厦,再往上是宫殿林立仙气飘飘的宗门。
这里是一棵参天大树,最顶端是花朵与果实,是绿叶与高枝。中间是树干,是向顶端输送营养的部位。下面则是泥泞,是尸体,是臭不可言的腐物,
从前的人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通读数理化,知晓千年史。
从前的人学习画画,钢琴,笛子,书法,体验人类几千年的人文财富。
从前的人玩游戏,去旅游,谈恋爱,看电影。
现在的人是一条狗,一条毫无尊严的狗。
人的第一需求是生存,在弱肉强食与秩序不断崩坏的社会。尊严,人格,信仰,感情等等一切人类文明所赋予的美好,都可以随意践踏,侮辱。
这就是宗门,这就是弱肉强食,我强我尊,你弱你死。
昔日修行界也是如此,只是有一个道人站了出来。
女人坐在卧病在床的男人旁,广播里播放的就是关于那个道人的传说。
仙人问剑,再开盛世,九天神佛尽除名
虚空之中泛起无尽的剑芒,光耀洞穿了云层,一道巨大的裂缝缓缓张开,照亮了这个昏暗的世界。
透过破破烂烂的屋顶,无数凡人看到光洒在自己身上,随后天穹塌了。
一道身影踏着剑光而来,俯瞰下方肮脏污秽的社会,如此景象他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仍然怀着满腔的怒火。
他修行太上无极剑法,传承于曾经追随仙人开辟盛世的剑宗。此剑本无情,却因为那些开辟盛世的剑修而有情。
无情剑,有情心。
此为天下第一剑。
我怜惜世人,世人见我应自惜。
萧云天高举仙剑,一剑落下,下方一个阵法瞬间展开,撑起了数百米高的屏障,无穷无尽的灵气从地脉之中涌来。
其中宗门弟子乱作一团,有长老腾空而起,更有元婴期大能破关而出。
病床的丈夫,深陷风尘的妻子,街边痴呆的疯子,乞讨的孩童,乃至是黑帮成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深陷泥沼的百姓,失去人性的万千野兽们,仰望着天空,耳边传来东方的广播。
那位仙人的传说已经在他们耳边盘旋了很久很久,有人日夜期盼,有人不屑一顾,有人麻木。
可当阳光落到脸上,绝大部分人都会热泪盈眶。哪怕是黑帮成员,哪怕是那些站在凡人顶端的人,那既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