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军中一般使用。
此外也养一些西域良种,四肢修长,颜色纯净,高大俊美。
荀柔不好马,但见了也觉得漂亮,想上前摸一摸。
“……从前入贡便是这等马。”姜叙小声介绍道,“虽比不得太尉爱驹,却也不可多得。”
马场原是姜家产业,姜氏又是汉阳人氏,无须还乡过年,这次便随行在侧。
“若是贩于市中,至少要值三十万钱吧。”荀柔道。
“至五十万也能,只是得到如此好马,又有谁舍得卖。”姜冏道。
众人说笑一回,姜冏忽然想起来,“我记得,从前还有一匹好马,就时孝武帝所称汗血宝马,不知还在否。”
群吏尚未如何,旁边马倌,脸色却是一变。
“怎么?莫非死了?”姜冏奇怪道。
“…汗血马被吕将军索去了。”马倌半愤半惧。
众人顿时一静,却都向荀柔看去。
吕奉先要了马,却没走正常流程。
“他可有给钱?”荀柔神色平静问道。
“哪与什么钱?”马倌觑他反应,不见迁怒,便愤愤说起来,“吕将军似从哪出听说,这里养了神马,来了便直指要看,我等怎敢不从,却领他去看,吕将军一近前,一端详,便称好马,也不唤人,就解了缰绳,翻身骑去,当即在马场中跑了一圈,我等上前去,要接他下马,他却道,此马甚得我心,与我了吧,还不待我等说话,就一骑跑了。”
“多早晚之事?”荀柔问。
“半月前。”
那就是要回长安之前?
“怎未报上来。”
马倌低下头,“毕竟是将军,我等却也不敢是良种公马,不曾煽的。”
“那就算此马一百万钱,我先垫付,待明岁,从吕奉先俸禄奖赏里出。”荀柔揉揉额角。
虽然可惜,但他知道,要回来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公产,却不能一点表示都无。
到底,还是要把军官训练体系建起来,才能减少对将领的依赖。
看来,待安定了凉州,回师后便要将此事做起来。
荀柔零零碎碎的忙碌,转眼间,就近冬至,到这时候,他才赫然发现,今冬似乎不如往年寒冷。
秋时明明凉得快,但入冬后,却未见几场雪。
“汉阳往年可也是如此?”他连忙招来汉阳本地文吏询问。
“似乎比往年暖些。”
“雪也少些。”
“果然雪了少些。”
夜来,寒星漫天,星河灿烂,荀柔连仰了三晚,急信飞驰长安。
明岁,恐有旱情。
而未过几日,长安亦有信来:
冬至宫中祭神,卜得大凶。
左慈亦占得明岁大凶,特送信来告。
第218章 光熹六年
冬至祭祖,往来旧例,百官绝事,其实是不包括内朝官的,也就不包括太史令。
太守令卜吉日,占吉时,却占出个明岁大凶,自然吓坏了,连忙报与尚书令。
荀彧得知,立即封锁了消息,再传信给在外的荀柔。
恰左慈夜占星象也占出大凶之兆,告诉荀攸,荀攸也具信传书来。
荀柔收来消息,将两信摆开案上,饶是他不认占卜迷信之说,也不得不对着两封信心旌动摇。
消息再封锁,也未必能封住,如今也无暇担心。
自灵帝以来,东汉灾异不断,记忆之中,三国时期也灾异不断。
若是指明岁果有旱情,似乎也说得过去,可若一旦认以为真,那这凶兆之中,又果然指旱情吗?是否还有别的缘故?
预言、占卜,向来缥缈玄奥,若只是他自己,当无所谓,无论什么,坦然应对就是,但事关国运,如今他一系担肩,又岂敢轻忽。
明岁计划,若没有这两封信,倒也能从容安排,可对着这样两封信,却让人不得不再三思量,是否有不妥之处,或者那里出了问题。
荀柔一想就是一夜,待听闻帐上夜霜,在晨曦中簌簌落如玉碎声,起身披衣出望,才知天色已明。
天边是初升的朝阳。
广阔天际,彤云翻腾,霞光万丈。
到底,不够坚定,易被人事所惑。
荀柔向着东方舒展一夜坐得麻木的身体,长长吐出一口气。
回屋将两封信怼进火炉,烧得一点不剩,再命亲卫,将袁涣、徐庶、戏茂等人统统都唤回来。
第二天主帐议事,先议旱情应对,至于占卜之兆,到也不必说。
“这二三载,风调雨顺,故使朝廷安定关中,若果有旱灾,诸边胡族更不安宁,况有诸侯,又漫传谣言惑众。”
徐庶听完荀柔预测,不由皱紧眉头。
“这是必然,也不必过多烦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四处边境加强武备,汉阳、安定、北地,各县都在高处立烽火台,相互驰援。”荀柔从容道,“至于诸侯,这几年兴兵动武,轻忽农耕,若有旱情,未必比得关中。”
这些他自然都想过。
旱情,不只是表面上看的,干旱粮食问题。
民以食为天,此时农业尚且粗犷,颇依赖天时,一旦风雨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