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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心底嘘一口气,有些失望,却不敢露于言表,只连忙叮嘱妹妹,让她小心奉承太守夫人。

“喏。”

糜贞点头答应,迷迷糊糊跟着侍女离开。

太守拒绝她了?是她刚才表现得不好吗?

糜竺望着妹妹离开,又打起精神,在席间认真奉承。

可惜至宴席终了,贩盐之事定下来,荀氏任同糜家合作,但妹妹的事,却未得到回复,大概是全然真的已经确实黄了。

糜竺忍不住又失望一回。

待被太守亲自送客到门口,糜竺想了又想,咬了咬牙,还是再次开口,“太守知我家行商青徐冀各州。”

荀棐微微一愣,点头,“不错?”

“近来,不止冀州、徐州,”糜竺顿了一顿,“就连与君比邻的平原郡,也调兵频繁,太守可得到消息?”

这个消息,他原本想进献了妹妹过后,作为两家关系更进一步的礼物,送给荀家的。

“哦?”荀棐眉梢一动,“我也得知,只是不知内情,不知子仲兄,何以教我?”

糜竺松了口气,既然对方已然觉察,那就不算他泄密。

“袁绍欲举义旗除董,陶徐州虽拒之,然……君家,当早做打算。”

烈风自胸口呼啸而过,一如海风激荡。

荀棐深呼吸,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向糜竺长揖一礼,“今次……多谢子仲兄。”

真是,要命的消息。

他一边庆幸,一边亦为自己未曾选错,心中宽慰。

马车上,糜竺询问小妹,方才在后室与太守夫人相处如何。

“太守夫人十分亲切,拿了许多好吃糕点和蜜水,走的时候,还送我一匣礼物呢。”

“是什么?”

“还没看过。”糜贞将匣子捧给兄长。

糜竺看得出,妹妹在后堂的确十分愉快,不由更有些遗憾,纵不是为家族,就依他本人而言,也十分希望促成这门亲事。

荀家门第高贵,子弟俱熟读诗书,文武双全,性情温雅,这样的人家,嫁过去日子不会太难。

可惜人家看不上他们这样的商贾,这样想着糜竺打开匣子,顿时哑然

匣中素绢衬布上,竟放着一对玉雁。

色泽温润,洁白无瑕。

……

一枚、两枚、三枚……

铜钱按大小,厚薄,在案上分成数堆,每一枚上,都或清晰、或模糊,印有“五铢”字样。

都是荀柔命人从市中搜罗来的。

这些钱币,有的肉眼可见制作精良,保存完好铜片厚实,印字清晰,外圆内方,轮廓完整。

但更多的却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有的是被磨挫得脆薄将透,有的直径窄了一圈,有的内侧方孔阔了一轮,这种是曾被过去某位使用者偷了铜去。

另外,还有铜币,是制作时本来就工艺粗糙,质地薄脆,含铜不足。

但对比董卓所铸新钱,过去五铢差异的成色、质地、厚薄、完整问题统统都不算什么了。

荀柔将一枚董卓新钱放在食指端,缓缓举起来。

“厚薄、径直只唯旧币之半,字纹模糊,外无轮廓,未曾打磨……”

董卓新制之钱,不止大小只有过往钱币一半,制作工艺还极其粗糙。

他将一枚精良的五铢钱放在称重的衡器上,另一边没有放砝码,一枚一枚的加董卓新钱,直加到十枚,衡器才摇摇晃晃的勉强水平。

新钱之重,与原本五铢相比,竟差十倍之多。

“……太过分了……”荀柔望着摇摇欲坠的天平,轻声喃喃。

就算天赋异禀,失眠几天,他眼下也出现一对大大的黑眼圈。

“如今雒阳谷价已至数万钱,钱轻谷贵,百姓困顿,民怨沸腾,再不能止,恐将生变。”荀攸轻声道。

荀柔缓缓抬眸,“……不错。”

必须想出办法……

“初春之时,正是青黄不接,可往州郡借粮以为应急,只是叔父当知,此绝非长久之计。”荀攸沉声说着,膝行迫近。

“……是啊。”荀柔慢慢点头,货币经济啊,“公达……”

“董卓私欲难禁,横行暴逆,上欺天子,下虐百姓,叔父还要与这样的筹谋吗?”

已过而立之年的文士,神色肃杀一片,露出霜刃寒色。

“公达!”荀柔危机雷达顿时爆表,猛得睁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他大侄子可重来不会无的放矢。

“你、你不会和什么人阴谋图诛董卓吧?”想起历史上某个记载,荀柔顿时脊背一栗。

荀攸不答,深沉如渊的眼眸平静望来,竟连衣袂也纹丝不动,只目光中透出一抹失望。

荀柔被那一道失望刺中了,强打起精神,“你们尚未定下时间吧?可否再等一等?时机未到……这绝非缓兵之计,只是如今城中董卓部从皆在,只要”他张口想要说,最后顿住了。

既说不出来,再吐一回血要挟公达?

他没脸做这种事。

闭了闭眼睛,他知道以刺杀风险,生死之论无法说服荀攸,公达比他更明白其中危险,更不畏生死。

荀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