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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想到对方心里已经记了一笔,将来可能会发作?

荀柔忍不住仔细端详这位千古留名的张常侍。

“荀侍中?”张让被他看得心底发毛。

荀柔正要说话,忽觉脚边被碰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一枚精致的花锦鞠球。

远处匆匆跑来几个宦官,一见二人,先向张让磕头。

“这是怎么啦?”张让笑得和蔼,“我记得,你们伺候皇子协?不在南宫呆着,如何跑到这里来?”

“殿下正在园中蹴鞠,”小宦官连忙道,“鞠滚到此处来了。”

“那要小心啊。”张让温和叮嘱道,“我这里还有陛下差使,便不去拜见,你替我向皇子致歉一声。”

“是。”小宦官连忙伏身应诺。

“荀侍中请。”张让温文尔雅道。

“好。”荀柔颔首。

风度姿仪亦是完美无缺。

站在坡上一个小童,睁大眼睛,望着荀柔的背影,“你们看见了吗?”

“什么,殿下?”周围侍从连忙躬身围过来。

“那是仙人吗?”小童眨眨眼睛。

“听说是荀侍中。”捡鞠的小宦官连忙机灵道。

“荀侍中?”小童继续眼巴巴望着,因为树木遮掩,连忙移动脚步,仍然望着,直到荀柔最后一片青色衣角也终于消失于宫门,“…这世上原来有这样好看的人吗?”

入宫走了一圈,出仕身份有了,还白得了个侍中,论起来只能算祸福相依。

童子郎,同举孝廉一样,属于出仕身份,也是唯一一种,未成年出仕的途径。只是,孝廉常有,而童子郎不常有,孝廉按人口比例选拔,童子郎则需特别推荐,通过特殊考试,才能授与当然,天子金口玉言,荀柔的考试就免了。

东汉有史记载的童子郎,比“神童”还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有了这个,宦官们之前声称荀柔未冠,不能授官就不成立。

侍中这个官,就很微妙了,位两千石,按天子明码标价,值一千万钱。

然而,侍中是个加官,类似于“许宫中行走”,并没有实权,就…没人买,属于天子附赠服务,比如说一亿钱买了三公,就给加个侍中显得尊贵好看,天子荣宠这样子。

但,这个官位对于荀柔来说,就…“已经如此便罢,明年不续就是。”

这要是个县令,他都愿意,就侍中,他去续费,想花钱陪刘宏聊天?

噫,不要。

荀攸看着他一脸嫌弃的表情,不由莞尔,“无论如何,亦是两千石,如叔父这般年纪,汉之以来,宗室之外,未之有也。”

汉代官场还有一个默认规矩,那就是,爵位可以降,官职不可以。

当过两千石,便不会再降到千石,工作不好,最多滚蛋回家。

汉代许多官员,被辞退许多回,甚至狱中一轮游,只要好好活着、熬住了,就能步步高升,正因为此。

侍中不如何,但如果哪天卖官活动停止,荀柔再要入仕为官,那就是二千石起步,在中枢则是九卿,中枢以外,则是太守一级,再往下的位置,就放不下他了。

若非刘宏任性,又岂能出这样荒唐之事?

然而,这又真的只是任性吗?

大将军固然秩万石,但大将军府,除了军职这等何进也动不得的官职,将军府长史,也不过千石而已。

何进用不起他了。

这样大手笔,拿二千石高官试探,也就是手握天下的皇帝,才能做得出。

显然,这个时候,汉灵帝还并没有换储君的打算,他只是想在何进与士族之间,埋点东西,减少将来大将军独霸朝纲的可能。

“公达,以你之见,大将军还会让我教导皇子吗?”荀柔用火钳拨弄火堆里的薯芋,玩笑一般说道。

虽然没有烤红薯,也没有烤芋头,但咱大吃货国的薯蓣一点也不比他们差,烤起来也是又面又香。

荀攸垂眸,神情似专注的盯着火中的薯芋。

何进既然征辟他来,自然要给他官职,如今他也是三百石的大将军府曹掾了。

只是日常事务并未交到他手中,主要负责何进需要时给他出主意,相当于顾问,“大将军尚在犹豫,暂时无暇顾及,正为叔父上次所言之事困恼。”说道此处,荀攸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哦,”荀柔恍然,他自己差点忘记了,“大将军准备怎么做?”

“大将军欲再邀海内名士入幕。”

“啪”的一声,一段被炭火烤得乌黑的薯蓣,列开一道缝隙,露出绵白细粉的内瓤,荀柔连忙夹起,放进荀攸的盘子。

“都有些什么人?”

荀攸欠身致谢,“叔父不能猜出来?”

“嗯…海内名士?”荀柔又从火中捡出一段熟透的,“偃武修文,这该是王长史他们给出的主意吧。”

荀攸点点头。

“行,”荀柔用箸撕开焦黑的薯芋表皮,露出雪白内瓤,自语道,“这些人,永远不会走最正确的路,学都学不会。”

他不止一次四处告诉,不止一次写来往书信之中,明年将有大疫,今年已耽误一年耕作,明年要注意春耕,然而几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