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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

“邻里当要和睦,他人有得,当为之高兴,你的邻居上阵杀敌,纵不如你勇武,但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杀敌要耗损精血,故营中五日肉食。而归家之后,则可静心修炼,食肉多欲,难以精进,故而我才立下这样规矩。”

男子满脸羞愧难当,头一下下,重重磕在地上,几乎把地面黄土都震起,“是弟子不识大贤良师的苦心,弟子大错,弟子万错……”

“今日你能诚心谢罪,一切业障俱消,日后不可再作此想。”

男子捧着碗,喝得真心诚意,喝完过后,仿佛真得病好了一般,整个人精神都不一样了。

这家之后,张角又依次前往别户有病人家,生病的男女老少都有,磕头认出的罪过也千奇百怪,比如偷了隔壁一根菜,藏了小伙伴的玩具,看见隔壁家媳妇漂亮,捡了别人掉在路上的钱……

偷东西的责令偿还,藏了东西要求退回,心思不正批评指正,捡的钱拿出来,让失主自己来认领。

比起狂热的出场,“治病”过程更加润物无声,直指人心。

从清早到傍晚日落,张角几乎挨个造访了全广宗家中有病人的人家,耐心、细心、不厌其烦、宽容劝诫,未必每一件事都公平公正,但的确已尽其所能,竭尽全力。

让荀柔差点忘记,他也是个病人。

城中的气氛空前淳朴美好,积极向上、治安无忧,人们挂着愉快幸福的笑,再无忧虑烦恼。

而一回到屋中,张角就倒在榻上,不再掩饰面容疼到扭曲的表情,蜷曲着抽搐,直到华佗端来稀释的麻沸散,又用银针替他镇痛。

荀柔看着他渐渐松弛平静麻木的脸,心中第一次对他油然而生的敬佩。

这真的不过是一个资质、才华、外表、出生都平凡,甚至平庸的人,远不够完美,但亦有坚韧、仁爱、不屈之灵魂。

荀柔对他生气、不解、难以赞同的,是他本来就无法体会、明白、做到的东西,是过分强求的东西。

他也许没有走对路,但他自己根本无法知道。

而自己,站在历史巨人肩膀上,观史为鉴,享受着无数张角这样的人堆砌起来的经验,却高高在上的表示,这竟然只是一面铜镜子,一点也不清晰。

他们不是一条路上之人,但他自己的路,又在何处?

第56章 内廷阴谋

七州战势如火,黄巾与朝廷军队拼杀正激烈壮怀,皇宫之中,中常侍赵忠、张让等,被称为“十常侍”的宦官首领,也经历了一次生死攸关的考验。

就在方才,天子将侍中张钧和豫州刺史王允的上书,出示给他们看。

侍中张钧上书直言:黄巾造反,全因十常侍乱政,杀之悬首示众以谢天下,则乱当自解。

王允上书中则说,在颍川败退的黄巾帐中,发现张让等与之勾结的书信。

赵忠和张让几乎立即意识到,天子对此并非全无怀疑,否则不会将书信都拿给他们看。

于是,两人立即灵机一动,一句辩解都不说,带着剩下几个十常侍直接免冠去履,痛哭扣头请罪,并表示愿捐出全部家产以助军资。

他们又赌对了天子的心思。

走在离开北宫的道路上,十常侍之一的中常侍段珪恭维道,“今日,还是张常侍和大长秋反应敏捷,否则,我等俱死矣。”

大长秋赵忠有些得意道,“这世上,还有谁比咱更了解天子?那些士人只当解除党锢就能抖起来,殊不知,天子最讨厌他们一天到晚跳得高,给他找麻烦。”

“别急着得意,”中常侍张让将头冠取下来,拿在手中,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党锢解除,会发生如今之事,岂不是意料之中。”

“哼,”赵忠冷笑一声,“他们不过是仗着天子,如今要用他们平定反贼,只要等一日,天下大定,这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再回去窝着。”

“你也知道,他们是仗着天子如今要用他们,他们自然也知道,这会儿他们就是说废话,天子也得忍耐听一听。”张让一抖官服,薄如蝉翼的纱衣便扬起波澜。

“那咱们就这么等着?”十常侍中又一个高望愤愤道,“这岂不是太窝囊。”

“自然不能,”赵忠道,“我们既然能料理了吕强,自然也料理得他们,王子师既然敢污蔑张常侍,想来张常侍如今定然已有计策了吧。”

他冲张让皮笑肉不笑的一扬头。

“大长秋这是什么话,”张让道,“王子师现在是豫州刺史,正是紧要时候,你明知天子此时不会动他,还撺掇我去碰,未免太失同僚之情了吧?我等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我被天子厌弃,让那些士大夫看到机会,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

“那张常侍又有什么主意?”赵忠道。

“你知我是颍川人,所以颍川的消息,的确比你们多晓得几分。”张让道,“王子师碰不得,但颍川这些士人,天子恐怕未必会护着他们。”

“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便是。”

“我知道一个消息,颍川荀家那位神童,近来失踪了。”张让道,“在颍川反贼退败之时,他突然失踪,自然从贼去了。”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