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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人多力量大,荀柔点点头,立即为他展示纺车残骸。

……

“…家中仆御(车夫)程伯似会修理木器。”荀彧在兄长的沉默中,缓缓开口。

“不用,”没那么时间啦,荀柔飞快迈着小短腿上前,“这根是转轴,这几根是转轮,用绳线交叉缠绕,这边几根拼成架子,这是手柄,再用这两根木头连接,就完成了。”

“果真?”荀衍犹豫。

“这么简单?”荀谌好奇。

荀彧默默凝视,感到触及知识盲区。

荀柔笃定的点头,挨个送上祈求的目光,“对,就这么简单,以兄长之才,不过小小纺车,定不在话下。”

他拆的时候,其实只是想把锭子拆下来看看,并没有想拆得这么碎,然而……追求真理的道路是曲折的(雾),都是纺车先动的手(大雾),总之,等他拆完才发现,他小人家手小,力气更小,搬都搬不动……就悲剧了。

“还是找程伯来看看吧……”荀衍目光没有移开碎片,还有些迟疑。

“阿善方才所言,颇有章法,”荀彧在小朋友哀求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走上前,“未不可一试”

“不用,”荀谌越过他,挽起袖子,“我们俩来吧,阿兄,要是修不好,再寻程伯吧阿善,这根木头是哪里的?”

“这算修吗……”荀衍抽抽嘴角,觉得自己已经放弃治疗,“你放下,这是支架,那根才是转轴…”

积木嘛,大家都懂得,基建的热情,那是刻在人类的基因里的。荀柔指引准确,荀衍和荀谌兄弟两人,愉快的投入拼拼乐的世界里。

寻到木匠归来的荀采,无奈看着屋里的男孩们。

“快快,这两端接起来,快好了。”她小弟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纺车锭子指挥,十分意气风发。

“这样?”荀绲伯父家的十一弟荀衍、十六弟荀谌,挽起袖子,全情投入。

十八弟荀彧虽只站在一旁,但半身微倾,乌亮的眼瞳好奇的注视。

四个人,一个都没发现她回来,当真专注得很。

“完成!万岁!”只见荀柔抬手欢呼。

“似乎,”荀彧仔细观察,不确定的蹙眉,“与阿娘的纺车有些不同。”

“哦,对了,还有这个锭子,”荀柔被他提醒,想起来将手上的锭子递过去,“十一兄,装这里。”

纺车顺利还原,阿姐还没回来,完美过关,荀柔窃喜,这就是有兄弟的感觉啊。

“谢谢十一兄,谢谢十六兄,谢谢十八兄,”他的声音甜到谄媚,“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日后愿为兄长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我看是招灾惹祸吧。”荀采冷冷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引用《国际歌》歌词。

第7章 伯姬之仪

声音一出,屋里的四个男孩子都吓得一僵。

荀衍三兄弟回身,低头拱手,屏息行礼,“八姊。”

荀采对他们笑了一笑,温柔的点头回礼,然后提起荀柔一顿搓,把冲天辫揉得全是炸毛,“还救命之恩?怎么,阿姊还能要你性命?嗯?”

这个嗯,就很有灵魂。

三位堂兄,动作一致缩了缩脖子。

“我错啦,”荀柔乖乖任揉,小脸写满真诚,拉着荀采的袖子,一心一意卖萌,“让阿姊生气,就是我的过错,阿姊生气,就是我性命相关的大事。”

“…巧言令色,胡言乱语。”荀采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然而,小弟还是需要教育的。

她不作回答,晾着他,转头请木匠来看纺车是否装好。

“伯伯,”荀柔凑过去。

“小人不敢,”木匠连忙弯腰拱手,“小郎君有话请讲。”

荀柔眨了眨眼,指着纺车手柄,“如果在此处接一长枝,再加一个脚架,可以将纺车改成踩踏式吗?”

“……这,小人不知。”木匠师傅朴实的脸写满迷茫,“这如何加脚架?”

“就是这里到这里,这个高度……啊”荀柔双手还在笔画,整个人却陡然间离地,顿时紧张的划拉四肢挣扎,“阿姊”

“你老实点吧,”荀采把他拎到一边,“今日之事,我定要告诉大人。”

荀柔闭嘴。

改造世界的过程,真是充满崎岖困难。

“阿善给你们添麻烦了。”荀采见弟弟老实了,缓下脸色,转身向荀衍三兄弟,露出温和淑女的微笑,“实在抱歉。”

“不敢。”荀衍连声拱手还礼,“兄弟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你们这样满身灰尘,不好回家,请稍坐休息,”荀采上下打量了他们一回,转头向外,“田嫂,请烧温汤,再打些水来给几位小郎君擦洗。”

候在门外的妇人低头应诺。

“不用,不用,”荀衍连忙摆手拒绝告辞,“我们回家再洗,回家再洗也一样。”

亲姐教弟弟,天经地义,他一点都不想围观。

“是是。”荀谌连声附和,迅速跟上。

不是不讲义气,是敌方强大,就不无畏牺牲了。